,在黑豹警惕的注视和低吠下,很艰难地走了一圈。
在院门口站定,魏行风舒了口气,终于明白黑狗是在为新房客圈定进出路线。
看着黑狗的眼睛,他点头苦笑道:“真是条好狗。”说完,他从嘴苦到了心。
知道孟朝阳在蕉园劳作,他有心过去看一看,可黑豹一直在背后盯着,森森绿眸中全是“禁止靠近我主人”的警告。
魏行风只得沿着蕉园边缘走了一圈,然后他背靠大树,席地而坐,开始望着蕉林小院参禅。
迄今为止,除了第一次见面,讲过几句场面上的话以外,孟朝阳没再跟他讲过一句话。青年用铜墙铁壁将他的路堵了个死,然后冷眼看他上蹿下跳。要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再难过他也愿意受。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了。
这天晚上孟朝阳去胡子叔那儿借住了一晚,隔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形容憔悴、挂着黑眼圈的魏行风,一面沿着小院边缘迈步,一面不住地打哈欠。魏行风看到他的时候,居然还挺高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打招呼:“早啊。”
孟朝阳一眼就看到他胳膊腿上全是红疙瘩——这里不但蚊子毒,还有跳蚤、虱子等各类小虫,稍不注意就会被咬一身包,那种痒痛交加的滋味真是十分酸爽。此时,不过眨眼的功夫,魏行风已经忍不住前胸后背的乱挠,全然不顾形象了。
孟朝阳终于幸灾乐祸地开了口:“昨晚睡的好吗?没被臭死吧?”
魏行风:“……”
孟朝阳煞有介事地又说:“哎呦,没被臭死也被叮死了。我说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跑来受这份儿罪?啧啧。”
魏行风挠着手臂,温柔地回答:“为了离你更近一些。”
孟朝阳:“……”
魏行风轻声说:“朝阳,我们……”
孟朝阳慢后退一步,做过暂停的手势:“哎哎,什么‘我们’,别乱叫!我可是签了合同的,你忘了?”
魏行风垂下头:“对不起。”
孟朝阳一摆手,干脆地说:“废话少说,我就跟你说一句,你是真写生也罢,还是闲着无聊找事也罢,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你爱住就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离我远点儿,少和我瞎扯淡!”举起拳头比了比,孟朝阳恶声恶气地威胁:“再扯一句,我揍死你!”
别说,孟朝阳这会儿的表情和语气,还真有一股子狠劲儿,看在魏M眼里居然有点暴力美学的风韵,不由自主就愣了神。等回过神来,他冲孟朝阳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朝阳,你太man了!”
“man你/妈!”孟朝阳说一不二,抓起手边的小木桶就砸了过来。
木桶擦着脸飞过去,魏M还在那儿笑了半天,真是疯了。
昨晚孟朝阳把自己这桩恩怨跟胡子叔大致说了。胡子说问他是不是还在乎魏行风,又问假如不在乎你躲什么?孟朝阳觉得十分有道理,魏行风其人相当擅于得寸进尺,自己越躲他越嚣张,倒显得很在乎他一样。其实,在乎个屁!
因此,孟朝阳决定不躲了。他不来招惹自己就算了,若要纠缠就冷脸以对,真把自己逼急了,恶语相向、拳脚相加,也是做得出来的!
中午孟朝阳照例自己煮饭,魏画家自然又被村长请去吃饭。端着碗坐在楼梯上吃饭,趁魏行风往外走的时候,孟朝阳冒出一句:“只顾自己搞幺蛾子,也不想想给别人添了多大的麻烦!”
他的嗓门足够大,魏行风听得一清二楚。脚步顿了顿,魏行风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走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孟朝阳睡午觉将醒未醒时,有东西扔到了他门口。他爬起来开门看,一个竹叶包捆了张纸条:你喜欢的烤鸡。
孟朝阳毫不犹豫地将烤鸡扔给了黑豹,也不管魏某人看见没有。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魏行风就开始自力更生地打扫房间。他先用杀虫粉给屋子除虫,又把竹席和几件家具拖出来仔细清洗。
孟朝阳冷眼旁观,眼看他洗完家具,要准备清洗地板墙壁时,忽然呛了他一句:“你把水缸里的水用完了,回头又让人家安凤挑,你好意思吗?”
魏行风拎着桶一怔,这才想起来,当地的风俗是女人负责挑水——但凡家里有健康女性,全家用水就都由女人从水井里挑过来,鳏夫和男孤儿才自己挑水。
安家把孟朝阳视为自家人,所以他这里的水都是安凤挑。以前孟朝阳自己挑,小姑娘还认为他看不起自己,偷偷抹了回眼泪。打那儿以后,孟朝阳不敢和她抢挑水的活儿,只是用水的时候比较节省,怕增加小姑娘的劳动量。
今天魏行风打扫除,几乎要把整件屋从里到外洗一遍,大水缸的水蹭蹭往下降,孟朝阳一看就来气,态度恶劣地数落他:“你当是在城里用自来水啊?这里的每一滴水都是人家安凤卖力气挑来的,你要用水不会自己挑去?你也好意思?”
魏行风被他说得涨红了脸,放下木桶,开始满院子找扁担,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