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大量事实证明,大晚上和大清早打电话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林木森没见到那个叫小平的孩子,因为他此刻躺在病房内,能不能醒来是个问题。
半夜一点,临市中心医院里嘈杂,还夹杂着家属的哭泣声,高层的高级病房廊道却安静,
“术后感染风险还是很大,挨过今晚就好!”
林木森看着床上那人,很普通一小孩儿,黑头发,黄皮肤,带着氧气罩,也就十来岁,在临市?按理说他应该是在泸城,姜淮怎么在这儿找到他的。
没家人,却还是生的白白净净的,“热,好热”男孩儿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嘴唇开开和合咕咚了几声。
林木森掀开了他身上蓝白色的病服,这双手,他眼睛定格在比姜淮还嫩,他手有多白,姜淮就给他付出了多少,还跳水池这傻子,林木森怎么看怎么碍眼。
“真是命好!”
他拍了拍王小平脸颊,手滑倒透明的氧气罩上,感受了下材质。
“扣扣扣。”
外面门被推开,林木森让开,姜淮和一个老院长一起进来,两个护士训练有素地替他检查。
“他钻到院子前边的人工水池里泡了三天,本来就体弱,脑袋还被磕了。”
姜淮问老院长:“失踪这么多天就没人发现?”
“那他怎么跑人工池里不知道”爬上来。
这话问傻了,姜淮不再言语,林木森拉着她去开发商在临市订的酒店补充能量。
“小平是谁?他没家人?”
问题就两个,姜淮舀了勺米饭咽下去,一一解答,“他姓王,他是王小平。没家人。”
这答案简直是在敷衍人,林木森等着她继续。
姜淮喝了口浓浓的番茄汤,“你知道泸城魔警姜浩明杀害的那家人的姓吧!王小平就是那对夫妻的儿子。”
姜淮话音落下久久,都不曾得到林木森的回应,他五指一松,桌上的饮料恍若不小心便“咚”地一声砸在了桌案上,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是他。那个音频声音里的孩子。”
“什么音频?”姜淮猛然抬头出声,“你怎么知道?”
“等会儿。经纪人电话你先上去睡会儿吧!”
这个电话来得很及时,但姜淮在医院里守了一天脑子里一团乱麻却是越想越气,他偷听了录音。打发走常凤丰林木森一上去就是面临她的质问。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林木森后背重重靠到椅背上,手肘抵在扶手上,托着下巴看向别处,“只准杨帆知道不准我知道。你不是想给爸爸翻案,既然有证词,有第一证人又为什么不拿出去?”
“关他什么事,你别什么事都跟杨帆扯上关系行吧!”“再说”
她重重停顿了下,再说,一个获得了残疾人联合会认定的Jing神残疾程度为二级症书的病人算哪门子第一证人,好半晌姜淮才梗着脖子回应,
“你又是谁?有关系,找到证人证词拿不拿出去我也不用向你交代。”
姜淮这副绝情样,根本就是拿他当外人,林木森听着眼里讥讽显露无已:“是不用向我交代,反正我也就是你们姜家为了钱抛弃的无用人。”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啪。”姜淮红着眼,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林木森看她盛怒发红的眼底,反而笑出声,他今天要让她彻底清醒:“不是为了钱,那就是权”
林木森伸手扣住她后颈,猛然将人掀倒在桌面上,借着暖黄的光俯视她,语气清淡开口,“大学他跟林辉军是同门师兄弟,零一年他入刑警队,零三年升刑警队长,零四年西市分区副局刚上位半年就下马”
大人的事情那时小孩儿不懂,姜淮你真了解你父亲吗?姜淮冷冷瞪着林木森,不言语。
但这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中国人本来就是走同门裙带关系,能走后门绝不会走前门。
姜淮眼里的痛深深刺狠了林木森,风高亮节是算不上,但有谁得规定了姜浩明他要按那条标准行事。
“他帮我们两个提书包从来都是用左手。”
好半晌林木森才说了句好话,扯过她的头,狠狠地吻在她唇上,啃咬着她的嘴唇,吸着她的舌头。
这是个公开的秘密,记忆中姜浩明在家在外从不穿短袖,他右胳膊早在一次案子中被劫匪刺穿了。
王小平就算有记忆又怎样?还可能真看到姜浩明他右手上的蜈蚣疤,还穿制服戴牌子,生怕不知道他自己姓姜是吧,一个老刑警队长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也许两个可能,王小平撒谎,或者姜浩明故意这么做的。
“你是在讲冷笑话吗。”
人家生命垂危,他们却在这儿讨论这些。姜淮抹了唇,大力把人推开,还没爬起来就被他一掌按趴下。
“你干什么?”
他眼里森森的火,“当然是干你!”
姜淮反手想去攻击他,却被他抓住手腕顺势箍住了腰肢。
他结实的手臂轻易将她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