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剩菜就那一点点,喂猪也远远不够,产业链缺了一处,便满盘崩塌。
现在由温乐来牵头的就不一样,稻米产量高了之后谷糠和边角都可以拿来喂鸡喂牲口,临近专门有荒废的池塘拿来蓄养饲料,猪的粪水可以挑到后来加建起来的池子里,等到发酵之后就用来养耕地,耕地一肥沃,第二年作物的产量则更高。
温乐其实还想推行沼气的,只可惜不懂得其中远离。唉,当初要是读理科就好了,就是不知道理工学院的教授会不会开班教导沼气池的加盖方法,对了,还有炕。
这么短的时间,牲口顶多从崽子长到半大,开春之后就要进入长膘的旺季,只要不出意外,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岔子的。猪粪发酵施肥这种事情老早有农户在尝试,基本原理相比很多人比温乐也许都要清楚。
蓄养饲料的水池开始有收成之后,温乐便转头去折腾州郡乱七八糟的事情。
海盐开厂他是不要去了,反正现在的开仓原本就是不折不扣的在做戏,让麦灵通或者干脆就红达山本地去走个过场便完全能行。从前温乐没有来的时候,赋春这里达春意与两淮那边的私盐贩就是有些往来的,温乐弄死达春意后,这条销路自然便由他来接管下。真正管理了一年后,他才明白过来私盐这玩意儿销路有多大。赋春除了瞧不见太阳的一小段梅雨季外,盐田几乎是每个月都有丰产的,除去了本地百姓们吃的数量外,其余都源源不绝的走河运卖到了外头。这其实相当冒险,皇帝们没有不讨厌私盐的,盐是朝廷几乎最大的经济收入,私盐就是从皇帝嘴里抢饭吃。现在大厉天灾一重接着一重,皇帝没有余力去管理自己的荷包赚的是否有以前多,可一旦天下稳固,他没事情可做了,那温乐这里只要走漏风声,那一定是要被他绑去千刀万剐的。
于是温乐开始着手慢慢减少两淮那边私盐贩的供货,开始由每月都要去采购硝石的队伍顺便带着盐产去政权相对要分散一些的西北贩卖。西北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似乎总是没有想东南这边管制的那么严格。他最紧张的就是北方,然后向赋春这样太偏南的地方就没办法兼顾,经济最发达的洛阳临安等等大城市是会经常管辖的,再朝西,蜀州等地便像是另一个赋春,太平安静到大都这些地方几乎都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这也间接使得温乐行事方便很多,只可惜现在的蜀道仍旧是难于上青天的,否则他一定要去见识见识才是。不过路途艰难可就不是赋春这种瘴气艰难可以比拟的了。
因为盐的成本低,卖价低,实际上抛弃了部分两淮的路后,温乐并未少赚多少。
去时的空车可以贩盐,也算是利用了资源,实在一举两得。等到日后皇帝想要捉他把柄,那无疑就比现在复杂了许多——
51、第五十一章
这一年的春节在从大都回赋春的路上便早早过掉了,赋春的各种杂务忙碌了不多久,清明便将将要到。
此番去大都,温乐他们还特地将三老爷的灵位从大都给带到了赋春。其实温家的规矩本是庶子不可入宗祠的,当初三老爷去后,遗体回了大都,大老爷和二老爷对他进宗祠的事情还明里暗里的阻挠过几回,后来三老爷虽然葬入了应进的陵墓,可灵位只是放在宗祠中不太重要的位置,这也算是给温府剩余的嫡房老爷们一个脸面。后来温乐被封了爵,许多人都以为他会死在赋春,三老爷的事情自然无人提起,可这一回温乐回到大都的时候,却发现到三老爷的灵位被悄无声息的从外室转移进内室了。
这些捧高踩低的把戏他可没什么可感动的,就连一贯以温柔处事的韦氏也并不为此感激过什么,反倒有种如鲠在喉的恶心。三房累了一辈子,到死都在替温府谋后路,可若是温乐没能从危机四伏的赋春存活下来的话,他们甚至连死后的尊严都无法维持。
反正就算在大都,也绝没有人会真心真意的来祭拜丈夫,韦氏那时候就强硬的不得了,硬是将三老爷的灵位给讨来了。
稻米成熟的规律已经被丰收过一次的百姓摸了通透,这一次的稻谷早播撒了一些,在清明到的时候,秧苗已经发芽到了可以下水田的程度。
在赋春城视野极好风水不错的山头,温乐便给三老爷建了个冢,烧纸钱也不延误,清明当日便带着温润和韦氏乘马车朝着冢走。
抱着灵牌,韦氏的心情并不如三老爷初去时低落。其实她和丈夫未必就有多深的感情,三老爷在两淮当差,忙碌起来的时候兴许半年见不到她一面。坐的那种肥差,手上宽裕的话,想必生活也不会轻省到哪里去,更不可能为了妻子而守贞。但他确实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乃至于到了最后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求得家人的存活,单只这一点,温乐便能跳出他的私生活对他产生敬佩,有这样的丈夫,在这个年头的价值观来看,韦氏当然也是与有荣焉的。
她一面眷恋的摩挲着令牌上凹凸不平的烫字,仿佛那是她说熟悉的丈夫的脸。然后脸上带着稍显释怀的笑容,偏头盯着马车走过时路边流逝的风景。
温润则在跟温乐讨论,比如路边田间内造型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