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他,眼不看心为净。
他只顾着生气,反而把刚刚看到车屁股的事情忘记了。
——
家具城外的长巷。
宋文武坐在面包车的后座,怒气冲冲的横起手肘,朝身边人的脸上拐去,那人被打中鼻子,顿时生理性泪水流了下来,喉口觉得腥气冲天,有什么东西啪嗒啪嗒的滴在大腿上。
他的眼泪流的这么凶吗?
低头一看,才发现不是眼泪,膝盖上鲜红一片,再一摸鼻子下面,shi漉漉的。
他流鼻血了。
宋文武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冷漠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他们的工厂没人吗?不是说这些人都走了吗?没人拿刚刚过去的车好似鬼开的啊!你他妈是不是存心害我?!”
“我没有啊宋哥!我不敢我真的不敢!”那人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说。
他三天前无意间看到只有那个白净的青年一人在县中心,就是为了防止看错,特意等了一天观察情况,等确定是真的没有车、也没有人,只剩下那一个青年人,才敢报告给宋文武知情的。
然而宋文武畏头畏尾,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自己又慎重的观察了两天。
就在定在今天动手的时候,那个气场强硬,已经消失的男人却回来了……
可这是他的错吗?是谁犹疑不决错失良机的?
那人手里有车、有油、有枪,他甚至经常看到青年独身一人开着车走动……明明是伶仃一个,可他的穿着、吃食、Jing神、气色都不知道比他们好多少倍。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如何不让人觉得眼红羡慕,想据为己有?
宋文武眼红已久,在听闻消息之后大力夸奖赞美了他!本以为是个扳回一局,抢夺装备和食物,立下大功的好机会,谁知道……
可这怪得了谁?!
那人心里又委屈又愤怒,却不敢多说,唯恐触到宋文武的逆鳞。
宋文武烦躁的连叹好几口气。那人贴着车门坐着生怕被迁怒,可惜躲得越远宋文武越觉得他可恶,厉声道:“滚!”
那人如得了赦令,打开车门往外跑,宋文武气得眼红,心里扼腕惋惜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
“没用的东西!”宋文武送了他一程,一脚把人踹下车。
在面包车的后面,还跟着四五个普通人。
他们穿得不合身的衣服,连续几月挨累受饿,都瘦了不少,衣服肥大许多,一直往身体里面漏风。
于是便把床单剪成一条一条的布绳,每当出门的时候,就在袖筒、裤腿和腰部用布条扎住,避免冷气往里钻,热气往外跑。
几个人聚在一起,宋文武看见的东西他们自然也看见了,宋文武慌里慌张的让他们赶快藏起来,自己也匆忙躲避的模样也悉数落在了他们眼里。
那辆车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和平年代都没有机会见多一次,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而且那辆车如此巨大沉重坚实,肯定很耗汽油吧?汽油这么珍贵的现在,他们居然也舍得开!
几人木呆呆的看着悍马车消失在街角,才察觉自己看的时间太久,惶恐的收回视线,先小心的看了一眼宋文武,又快速低下头来佯装无事。
谁知一侧头,却发现身边的同伴都是难掩艳羡和惊讶的神色。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表情,心照不宣的从各自的脸上看到了羡慕和希望!
这小小的县城竟然还有这等人物,以前怎么没发现?
一人搓了搓脸,警惕的假装扫视身边的风景,悄悄的望了望宋文武的方向,没发现什么异常,才背过身去,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刚才是不是真的看见一辆车啊,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谁看清车里的人啦?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这样的一号人物?”
“没看清长什么样子啊,不过肯定比姓宋的好一万倍!”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说。
“嘘……你他妈小点声!”
“没事!姓宋的想趁火打劫,端了人家的老窝,没端成正生气呢吧!”
“我看清了。”一个刻意压低过的粗哑声音说:“我看到了,没看的太清楚,里边坐了两个人,我觉得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哎你们知道他们的穿得是什么衣服么,穿着羽绒服!”
“你小子他妈的不要脸,看人家穿什么衣服干嘛?”那个二十七八的青年说。
粗哑声音嘿嘿一笑,“我太冷了……哎我说二柱子你家住河边啊你管我那么宽,我告诉你们,我看到他们不仅仅是穿着羽绒服,身上也很干净,副驾驶座的那个人还戴着围巾呢!哎呦,我看着就觉得暖和。”
“谁不冷啊!别说这没用的,你刚说……你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哎呦我的好兄弟,快想想,是不是你家亲戚邻居什么的,这要是能攀上关系就好了啊!你们看他开的那种车,肯定不短吃不短喝,兄弟们有手有脚,没必要在宋文武这里一脖子吊死……”二柱子说。
旁边有人扑到他身上赶紧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