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一般细密的裂纹!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骂道:“艹!不是说木桁市很安全吗?连第四层的感染者都出现了,安全个屁啊!”
外面类似的怪物不止一只,粗略一数,足足有二十来只!
而且这种怪物,宋元也不陌生;她和嘲风曾经在医院里被这种怪物追得狼狈不已!
但是张槟却是第一次见这种怪物,甚至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啊!这——这是什么鬼!?”他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带动胸口的旧伤,疼得呲牙咧嘴!
“比失败品还可悲的玩意儿。”宋元看着车窗外口水滴答的怪物,不仅丝毫不惧,眼里甚至流露出一丝怜悯!
随着他们这一路走来,她所能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再加上梁州那边交换来的信息,宋元几乎已经可以推测出整个末世的来龙去脉!
这是一场失败的实验——他们希望籍此永获长生,却不知这是蛇的陷阱,越是甜美,越是剧毒的禁果,被他们亲手塞进每个人的嘴里。
卡巴拉医院已经废弃,魏玲会在哪里?
参与了卡巴拉计划的魏玲,会不会就在木桁市里?
“陆明清,开始吧。”宋元忽然轻轻地开口,周围的人都是一惊!
螭吻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宋元;她还没有来得及把头转过去,忽然后脖颈上一阵剧痛,直接被陆明清一个手刀砍到弱点昏了过去!
张槟瞪大了眼,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闹内讧了?
宋元灵活的翻到前面驾驶位上,挤进陆明清怀里,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到螭吻脸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鲜红的血珠滚落在螭吻脸上,几乎是瞬息之间就融进她的皮肤!
昏迷之中的螭吻发出一声压抑的呻.yin,面露几分痛苦。
宋元则含着自己破裂的手指,一边给自己止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们走吧,现在螭吻体内有我的血,外面那些玩意儿不敢靠近螭吻的。”
陆明清把她打横抱起,一脚踹开了车门;他刚刚跨出一步,又回头冷眼看着后面瑟瑟发抖的张槟:“你还坐着干什么?下车!”
“啊?下,下车?我吗?”张槟抖了抖身子,惊恐的指着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陆明清冷笑一声:“怎么,这里还有别人吗?”末了,他又小声嘟囔了起来:“要不是满满执意要救你,我管你死活,唐广雅和林笙就是把你生吃了我都懒得管!”
“什么?林笙和唐广雅?他们为什么会吃了我?我们可是同学!”张槟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反驳他。
陆明清一脚踢到车上,整个车子跟着抖了几下!他撇嘴,不耐烦的说:“你到底下不下车?”陆大少爷从来不是一个好耐心的人,绝不会去和张槟解释里面的弯弯绕绕。
张槟虽然还想不出个原因来,但是迫于陆明清的“武力威胁”,只得继续灰溜溜的爬下车。
他一下车,立刻就感受到了数道目光!
那种目光,就好像他平时看着烤鸡烤鸭的目光.......
看了看四周那些口水滴答的怪物,张槟咽了咽口水,连忙跟紧陆明清和宋元!
“不打算继续演下去了?”看着四周那些虽然垂涎三尺,却始终不敢上前半步的怪物,陆明清皱眉望向宋元;宋元此刻的眼眸颜色越发浅淡,近乎透明!
她扶着陆明清的胳膊站稳,脸上是一贯的冷静:“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我已经确定魏玲在木桁市了。”只要确定了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好办许多。
宋元:“接下来只要找到魏玲,我们就可以知道最后一支疫苗的下落。”
“毕竟,我已经等了十八年了。”
仰头看着起了Yin云的天空,宋元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宋元有病。
这是宋元从出生起就知道的事情。
发病的时候就好像在做梦一样,等她梦醒了,梦里的一切就成了真的。
小的时候,宋先生告诉她这是遗传病;那时候宋元还不太明白宋先生为什么会那样难过——她想,再严重的遗传病,凭宋家的力量,总能治好吧?而且宋先生很健康,她所见到的,宋家的其他孩子,也很健康。
后来宋元长大了一点,她渐渐发现自己的病并不能称之为“病”。
它是神的恩赐,也是神的诅咒。
宋元看见可怖的东西不会害怕,看见左笑和她的三个孩子不会愤怒,看见魏玲的照片也不会怀念。
她仿佛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所有的人和事,在她的梦里发生,在她醒来之后继续重演。随着宋元年纪的增长,她逐渐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她不应该这样,一个正常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常人是会生气的,还会笑,会撒娇,会有自己的情绪。
宋元尝试着让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她试着对左笑母子露出獠牙,也尝试着去思念仰慕自己的母亲,或者是去展示一个宋家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