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皮子底下,亏他们忍耐了一年。
这船上也只有陶令华一家人,出来进去的总会看见穆平。不想打招呼吧,又不能装作不认识,打招呼吧,真的是尴尬难言,说点什么好呢?
所以,陶令华都尽量不出去,躲在舱里,有什么事也让赵华和五娘去打理。当然很多是粗活,还是五娘做的多,穆平又闲着没事,见他一个女人忙来忙去,就过来帮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在船上半个多月的时间,不论是船上的活计,还是半途下船补充清水和干粮或者买东买西,穆平都跟着帮忙,五娘甚是感激。
陶令华每天躲在屋里,并没发现其中的变化,可是赵华却是每天进出走动的,看在眼里,有点郁闷,但也不好说什么。
到北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夏初时节。赵泰这次回来,调任了京卫指挥佥事,乃是正四品,新官上任,马虎不得,亦且同僚之间也需要联络一番,所以几个月都没得空闲,腾不开身来接,再说也不知道哪天到,所以赵华雇了两辆马车直接进了城。
赵华来京后一直住在邱家,直到赵泰回京才搬了出来,兄弟两个在京卫指挥使司附近租了个三进的宅子住着,赵泰每日上衙门倒也方便。
因为一直有陶令华的行踪,所以早就收拾好了屋子,只是怕惊到他,再跑了没处去寻,所以一直等芳叶的事情处理完了才露面,捉个正着,一起带回京来。
到了城里,离午饭还早,穆平认了门自去回穆府覆命,赵华带着陶令华和nai娘孩子回家。
家里只有赵兴在,见赵华回来,高兴地上前迎接,一边忙着卸车一边笑道:“昨日大公子还在念叨,恰巧今日就回来了,老奴待会就去衙门找大公子报喜去。”
把nai娘和孩子们安顿在后院,两个四五十岁的婆子迎了上来,原来是赵泰接到兄弟的信,知道有孩子和nai娘,虽然是不情愿的,但是毕竟是陶陶的孩子,也只得接受,命人买了两个寡妇婆子来伺候。
赵华携着陶令华的手直奔卧室,他们住在二进的一个大院子,十分的幽静。院中一抱粗的两棵古槐参天而立,浓荫蔽日,使这院子在这炎炎夏日显得十分清凉。
不到一个月的行程,累是一定的,所以,两人急忙洗漱了先睡了一会,半个时辰后赵华忽然想起来,应该赶快去表姐家里一趟,毕竟回了一趟松江,表姐一定挂念家中祖父,所以,快快地打点了些土产之类就出门了。陶令华打着哈欠送走了他躺下继续睡。
刚躺下就听院门响,一个大嗓门喊道:“陶陶回来了?在哪里?”
是大哥!
陶令华赶忙起来,只穿着里衣就接了出去。还没走出内室,就见赵泰一阵风一样走了进来,来不及说话,先狠狠搂在怀里,又狠狠亲了下去。
陶令华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挤碎了,说不出话,喘不过气,只好用牙齿轻轻咬了赵泰的舌尖一下。
赵泰亲够了才放开,见陶令华脸色紫涨,软倒在自己怀里,连忙拍着后背顺气,叫道:“陶陶,陶陶?”
“呼——”陶令华终于喘上一口气,叹了口气道:“大哥,你瘦了!”
赵泰三两把卸了官服,拉他坐下,捧着脸也细细看,嘴里狠狠道:“真是个不省心的!我都快被你弄死了!”
陶令华满心愧疚,只得靠在赵泰胸前,轻声叹道:“大哥,是我不对,你罚我吧。”
赵泰道:“你知道自己哪里不对?”
“自然是因为那孩子。”陶令华心中慨叹,自己一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是造化弄人,落到这种境地,大哥怪罪也是应该的。
赵泰搂过他面朝下放在膝盖上,狠狠地在那翘tun上打了一巴掌:“孩子的事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逃跑?你不知道家里人着急?嗯?以后还敢不敢跑了?”
陶令华鼻子有点酸,虽然觉得皮rou生疼,但是甘之若饴,打是亲骂是爱,大哥能不怪罪孩子的事情,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就让他打两下有何不可?
赵泰打了两巴掌,也舍不得再打,遂抱起来窝在怀中摸着,又恨道:“怎么这么瘦了?我听你二哥来信说,你每日忙着挣钱养家,怎么?出息了啊,想另立门户了?”
陶令华心中如洪水冲岸般激荡,心酸难忍,眼底涌出一点泪花,却不敢掉下来,只用嘴堵住赵泰,不让他说下去,赵泰立刻放弃责骂,把人狠狠揉在怀里用力揉搓着,恨不得揉到自己骨rou中去。
互相揉搓亲吻了好半天才气喘吁吁地分开片时,赵泰放下他出门吩咐赵兴烧水沐浴,出去半天也早一身是汗,洗干净了好上床来亲热。
陶令华服侍着赵泰洗浴了,自己也洗了洗两个人才上床抱在一处,赵兴进来回道:“大公子,午饭摆在哪里?”
赵泰闷声在内室里答道:“端进来吃。”
赵兴端着托盘进来,见罗账半垂,帐钩微动,看不清里面,连忙暗笑着放下托盘就退出去了。
赵泰实在急了,所以来不及出去吃饭,端到床上两人随便吃了几口,就脱衣滚到了一起。只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