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华一概喝下去,只想着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想死,等出去了再去自己找个地方寻死,应该很容易,活着难,死还不行么?忽然又想到:乌金在哪里?
又过了些时候,觉得有人把自己抱起来放在一个地方,然后摇摇晃晃似在一辆马车上,迷糊间能听到车轮辘辘的声音,身下有些颠簸。不知这是要到哪里去?没有Jing力睁开眼,随他去吧。
不知何时车停了,又被抱出去,只是竟然有人来扯他裤子,陶令华昏睡中却也有几分清醒,死死拽着不放,那人也就没硬拽。
不过后来就昏过去了,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睁开眼的时候竟然在一个大炕上。
屋里只有一张方桌,一把圈椅,十分简陋。桌上茶壶茶碗俱备。
动了动身体,外伤是好点了,只是后xue仍旧疼痛难忍,摸摸,已经是指尖都难入了,这样子已是必死无疑,活着也是多受些罪而已。
先前觉得爬起不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起来,反正是要死的人,怕什么?先出去,找个地方吊死算了。找了找,身上的衣服裤子因为睡梦里都死死拽着,还没换,在炕脚找到一块长条白布,想是给自己裹伤口用的,就袖在袖子里,看哪里方便找棵树上吊算了。炕上还扔着一件袍子,有些大,凑合穿上,简直拖地,顾不上了,且迈步出门,客厅里也没人,院子里也没人,只是大门却锁着。不能死在人家家里,可是又出不去,怎么办?
陶令华犹豫转圈的这一会,门外却哗啦一声,锁开了,推门进来一个兵士,手里抱着一个包袱,后边跟着一个人,这人虽然穿着一身素兰布的对襟大袖袍子,像个读书人的服饰,看样貌却是高大威猛的武将样子。
☆、第十九章 故人
小兵见陶令华站在门后,笑道:“你醒了?先在屋里歇着吧,将军就来了。”
后边跟的那人也笑道:“我来贺新高升的参将大人,没想到竟然不在,你是哪个?我怎没见过?听说赵老弟弄到个美貌佳人,不会是你吧?”说完朝那小兵挤挤眼,颇有些调笑的意思。
这人口中的赵老弟分明就是在城下救了自己的人,原来,这姓赵的也是有所图么?陶令华像被一桶冰水迎头泼了下来,心都凉透了,要死了还能扯上一个人,该说自己是人缘好还是能招烂桃花?
不行,后面已经肿的不能大解,还害死了一个人,已经是全无活路,为了这个破身体,带来的屈辱已经不少,这人世已经无法立足,难道临死还要受辱?一定要走,一定要死。
陶令华心里打定主意,也不说话,趁那两人进屋,自己转身就跑。腿脚打拌,已是站立不稳了,这跑还没人家走的快,跑到门口却一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赵泰似笑非笑站在那里,看陶令华如何动作。
身材差的太多,不是一个级别。陶令华只好退后两步跪下道:“请将军放小的回去。”
“哦?回哪里?你的身份现在是本将军的军奴,你要到哪里去?”赵华觉得奇怪,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有机会过好日子,倒要推掉,倒是少见。
“哦,好吧,将军,小的有点急事,想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伺候将军。”陶令华只想赶快脱身,无奈撒谎。
赵泰皱了下眉头,见他摇摇欲坠,微微弯身一把抄起来,抱在怀里就向屋里走。那进屋的兵士正好追出来,迎着道:“将军,他怎么了?属下来抱吧。”
赵泰挑了下浓黑的眉毛,斥道:“去,让你看个人都看不来,还不快去请二公子?我找了几个大夫看他的病都不得好,正好老二来了,快去找来!这大同城里怕是没比他更好的大夫了。”小兵赶着跑了。
陶令华看看无法脱身了,只好说破道:“将军,您找什么大夫也是枉然,小的一心寻死,只怕要辜负将军的好意了。”
赵泰一边进屋,对客厅里等着的人说:“高大哥,你先喝杯茶等一会,我把人安置好了就来。”那人笑眯眯挥挥手让他自便,自己坐着喝茶。
赵泰把陶令华轻轻放在炕上,天热,就只拿一领半旧的棉布夹被给他稍稍盖了肚子,笑道:“不管你是寻死还是该死,到了我手里,就叫你死不得。”说罢转身从地上八仙桌上倒了一杯,倒出来却是杏仁茶,拿个勺子喂到陶令华嘴边道:“来,张嘴喝一口吧,看你瘦的!”
陶令华嘴唇紧闭。你不放我去死,我还不能饿死吗?
赵泰也不着急,一手端茶碗,一手轻轻捏住陶令华下颌,稍微用点力,陶令华毫无抵抗能力,嘴就张开,赵泰把碗挨着他双唇轻轻一灌,陶令华就吐出来,流了一枕头。
赵泰脸本来就黑,这下就更黑。放下碗,忍不住一拳打了枕边,虽然没用力,也是“嘭”的一声响。陶令华歪了头,闭眼不理。
赵泰见他病的重,也不敢太用力了,有些发愁。
这几天为了他请医熬药费尽了心思,谁知他竟然想逃走去死。先前想给他洗澡,却不让脱裤子也就罢了,现在喂食水都不吃了,气人的很。看来是真的想死。可是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