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和青草气息扑鼻而来。
陶令华慢慢沿着花园的石子路扶着树散步。
摸摸自己的脸,烫的很,脸一定红了,心跳的难受,解开衣襟扇风。
还是不行啊,本以为伤口都愈合了,没想到见了那个人还是觉得心里在滴血。喝下去的酒就像刀子一样割着喉咙和胃。
靠在一棵琵琶树上,闭上眼睛小歇一会,想着待会就回家,家里姐姐还等着呢。
歇了一下,就想转身寻路出去,一回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陶令华张嘴就想喊。那人吓的赶快用手捂住他的嘴,低低道:“小华,是我!”
穆启!
陶令华大怒,奋力挣扎,几乎是拳打脚踢了。
穆启身材比他高大的多,用力搂住,嘴唇贴在他脸边喃喃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打吧,我都接着,等有时间再跟你解释,只是现在你别闹,万一闹穿了咱们都不好看啊。”说着右手攥住陶令华左手向外走。
陶令华忍不住怒问:“你不跟吴老爷打招呼么?”
“打过了,跟我同来的胡大人身体不适早走了,我要不是等你,我也早走了,这种酒席有什么意思!”
陶令华一想,是,吴老爷是个正派人,向来是不爱酒色的,想必这京城来的官儿们是不喜欢的。
两人出门,到了门口,见灯笼照的大门口亮晃晃的,几个仆人在门口站着,陶令华不敢动了,只好任那人拽着出门。
只是心想,难道你还想同我坐一顶轿子,你就不怕丢人?
没想到穆启拉着他一直走,并没有坐轿。陶令华想甩脱穆启的手,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握紧,怎么也甩不掉。
天气闷热,那个人的手依旧是很大很热,像火烤,可是陶令华觉得自己的手心一片冰凉,还汗津津的,身上因为穿了几层衣服,汗都shi了背,腻歪的人心里发堵。
拐过一道街,到了一处院子,穆启直接敲门,里面立刻有人来开门,老仆接住穆启扔过来的帽子和衣衫,笑着问:“老爷要不要吃夜宵?老奴让厨下准备了。”
穆启拉着陶令华,丢了一句话就往屋里走:“备水,我要沐浴!”
到了屋里,插上门,才拉陶令华坐在桌前抱住,脸埋在他颈上深深吸了口气,见陶令华微微抖了一下,不由无声而笑,故意压低声音,有些诱惑的味道:“你以为我忘了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
陶令华用手一推,扯了个惨笑,“哦?你和你家娘子在床上的时候也想着我?穆老爷?”
穆启摸摸鼻子,有点尴尬地笑,“唉,小华,你怎知道宦途艰难?就是中了进士又怎么样?没有靠山照样不得好仕途,十几年寒窗就白费了,你知道我父母去的也早,也没个为官做宰的亲戚帮衬。我也是为了我们俩的前途啊。”
“住口!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吧!”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久后自然澄清。我这次来,一来是为祭祖,二来就是把你带到京里去,在国子监读书比这县里要好的多。将来也好中试得官。咱们两个相伴一辈子。好不好?”
穆启酒喝的不少,眼睛有点红丝了,相别一年的人就在怀里,他有些把持不住。
衣服都快挡不住了。
怀里的这个身子依旧这么柔软,肌肤白嫩,光华流转的大眼睛简直让他魂牵梦绕,玫瑰色的唇瓣比女人的都馨香,就连那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都可爱到想让人咬一口。
不见的时候还好,见了,就像喝了鹿血一样,立刻就想给他扒了压倒。
陶令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么长时间的煎熬,以为永远不再见了,没想到这人又来了,来了就是求欢,还想把自己带到京里继续当他的娈童,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
见穆启不松开,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打了他胸口一拳,穆启闷哼一声,却抱得更紧了。陶令华忍住内心的颤动,把眼泪憋回去,开口道:“你先去洗澡,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穆启看了看他的眼睛,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就欢欢喜喜地起身,笑着抱抱他道:“好,待会我和你一起吃宵夜。你要不要一起洗?好久没一起洗了啊。”
“我不脏,你自己去!”陶令华转过身去不看他。
穆启笑上眉头,“好,我吩咐厨下现在就准备,小汤圆,你最喜欢的,等我洗好了咱们一起吃。”
陶令华挥了挥手,穆启拿了衣服就开门出去。
伸头看他进了浴房,陶令华也出门去,看看这座小院,大概是哪个士绅的别院,只两进院子,小巧玲珑的,花树繁密,碧水绕着假山,很幽静的一个所在。
“倒是有人巴结。”陶令华一边腹诽,袍袖一掸,快步出门。
穆启只为想着和陶令华幽会,仆役们都安排在别的院子休息,这个院子就只留了两个老仆,一个看门,一个在厨下伺候。现在那看门的去伺候穆启沐浴去了,这倒方便了陶令华,毫无阻滞地开门逃走了。
等穆启洗完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