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朝迪lun所在的窗户挥了手。
迪lun也朝他们挥了手,有气无力,心里残存的希望都尽数破灭。
领事跟他说了,他必须留在这座行宫里。
「难道您真的怕了圣骑士长的威胁?」迪lun之前这样问。
「不是我怕。」领事埋头收拾着东西,「而是……你真的想得太少了,孩子。」转过头来,领事认真地说,「正如圣骑士长所言,此事可大可小。假如他去陛下的面前,将一切的过错都推诿给我们,必然会引发陛下的震怒。你大概觉得这种比赛很愚蠢,但却是打破教廷与政府之间的僵局的关键。」
迪lun微微一怔,听这意思,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就可能导致双方的关系走向恶化?
领事将最后一件物品打包好,提起包裹就往外面走。迪lun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可是领事大人,您也要跟其他的使者们一起离开吗?」迪lun恳求道,「请别留下我一个人。」
领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怎么会留下你一个人呢?」迪lun正要松口气,领事马上又说,「丁勒不也会留下来的嘛。你俩正好作伴,谁都不用怕寂寞了。」
「……」
出于礼貌,迪lun还是替领事拎了行李,将领事送到楼下时,外面的使者们已经集齐,并且骑上了来时用的马。唯独缺了他的那匹。迪lun掩饰住内心的失望,拿着行李驼上去,等领事慢慢踱步过来。
「一路顺风,各位。」迪lun对众人说,收到了几下颔首示意。
领事近了马身,回头感叹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迪lun。在今年的参赛者当中,你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所以我额外照顾你一些,却没料到,如今闹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迪lun听得有些迷惑,「额外照顾我?」
领事开始流露出微笑,含着无法形容的意味。这副表情可以称得上是高深莫测了。迪lun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沉思起来。领事有什么必要额外照顾他吗?明明都是成年人。
除非是……
迪lun瞬间睁大眼,投向领事的眼神夹杂了难以置信,「不,您不会……您干预了我的比赛?」
「我可不敢说我干预了什么。」领事笑道,「只是跟雷帕打了个招呼,叫他对你放轻松一点。」
……怎么会?这么说他根本就不是靠实力胜出的?迪lun攥紧了拳头,满满的无法接受。
「不可能的……雷帕为什么答应您放水?他没理由这么做。」
「每个人都有需要的东西,雷帕也不例外。他能靠薪金过得自在惬意,但若想在这王城里,风风光光地娶妻生子成家,少不得置办一处好房产,还有别的开销要头疼。」领事说着,见迪lun脸色不好看,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知道你这孩子倔强,肯定不同意我的做法。但我只是为了争得比分持平,让教廷面子上过得去而已,况且……」
想到当时的情形,领事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我跟雷帕说好了,一旦我发出隐蔽的信号,他就假装一摔,给你个机会取胜,但事情的发展超出意料,你居然直接夺走了他的剑,都没等到我发信号。你这孩子啊,个头虽小,冲劲倒是挺大。」
迪lun呆呆地注视着领事,又受了一阵安慰,他却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脑子里全都是领事贿赂雷帕给自己放水的行为,虽然雷帕还没来得及放水,比赛就已经结束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领事从头到尾都没相信过他的实力,不认为他有能力击败对手。
联想到领事平时总爱使唤他做杂活,可不正是觉得他不中用么?
迪lun勉强压住内心的波澜,上楼回了房间,望着众人骑马行至宫门前。
他甚至挥了挥手,好像丝毫没被领事的话语影响。
但在他们彻底不见后,迪lun狠狠砸了下坚硬的墙壁,骨节刺痛而浑然不觉。
如果教廷判定他如此无能,为什么还要送他来参赛?就不怕他害得教廷颜面扫地?
迪lun藏着一肚子怨气,瞥见旁边竖立的长剑,索性伸手抓了过来。
这是雷帕的剑,自从被他夺过来,到现在都没有物归原主。原因很简单。本想等雷帕醒了就还剑,可是,雷帕如今性情大变,被禁止接触利器,这把剑便被交给他代为保管。
这是一把好剑,饮过千百人的血。
在房间里,迪lun找不到施展它的空间,便出去到开阔的草地上胡乱劈砍。
他不是没学过剑术,事实恰好相反,但现在他不是在练剑,也没有心情练剑。
他只是在发泄。
「哈!」
这一声大喝下来,半身高的观赏性岩石硬生生被劈开裂痕。
与此同时,迪lun感觉手腕被震得发麻,可见反冲力之大。
迪lun后悔地揉起了手腕,顺便停下来休息。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粗沉的声音。
「何必欺负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