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这次的声音更为急促些,也听出了明显的醉意,看来他喝得不比秦央少。
"什麽事?"酒Jing给血ye加了温,秦央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似乎要盖过电话中的杂音。
"秦央......"那边只是不断喊着秦央的名字,秦央问他:
"你在哪里?"
沈晋含糊地报了个名字,秦央对身边的糖糖道:"我出去一下就来。"
糖糖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
"秦央、秦央、秦央......"电话一声接一声地喊着秦央,夜风把酒意吹散了不少,秦央把手机按在耳边,心跳声跟着呼唤声一起起伏。街上摩肩接踵喧嚣甚於白天,滚滚的人chao里,秦央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声音。
在一家小饭馆里找到了他,在最里间的角落里,桌上堆着被压扁的易拉罐,秦央站到他身前时,他抬起了头,手机还放在脸颊边:"秦央......"
沈晋的嘴角一点一点翘起,直到笑容不能再扩大,秦央在他脱去了眼镜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因急走而有些泛红的脸:"他们离婚了......劳燕,终於分飞......"
"我带你回去。"秦央放下手机,伸手去搀扶他。伸出的手捞了一个空,腰际一紧,身体已被他牢牢抱住。
小饭馆的生意很好,老板娘忙里忙外地端菜擦桌,路过沈晋这一桌时,脸上的笑容有些呆滞,秦央不以为意地对她一笑。
"他们终於离了,早该离了......"声音从胸前传来,话语是庆幸的,却听不出一点喜悦,:"这几年,他们这个样子......离和不离有什麽区别?呵......"
"每次一见面就是吵架,要不是为了儿子早跟你离了......靠,为了我?我几年前就巴望着他们早点离......知道他们为什麽现在才离麽?他们忘了。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就该离的,结果忘记了......他们连自己还没离婚都忘记了。"
"哪里有这样的夫妻?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走在街上头一仰就当不认识。我就在边上,看着他们这样......就这样......陌生人一样......"
"你知道麽?我爸当年就是个穷小子,一穷二百,连自己都养活不起。那时候,我外公和外婆都是工人,条件比我爸家好多了,他们死活不同意我妈嫁给我爸。我妈就半夜带着两件衣服搬去了我爸家。他们是这麽在一起的,连桌喜酒都没钱办。为了这个,我妈不知道被街坊邻里说了多少年......这样总叫爱情了吧?多感人......可现在呢?"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故事,带着嘲讽的语调。
秦央说:"沈晋......"
话未出口就被他打断:"什麽叫爱情?到头来就是这麽回事。结了离,离了再结。他们以为他们在干什麽?打毛衣麽?秦央、秦央,这世上谁会离不开谁?谁离了谁会不行?嗯?"
埋在胸前的头仰了起来,秦央看到他醉红的眼睛和因激动而涨红的脸。
"他们怎麽会走到这一步?当年说得那麽信誓旦旦那麽好听,什麽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什麽今生唯一生生世世。才好了几年?不就是有了两个臭钱麽?不就是花花世界见得多了不甘寂寞了麽?不就是腻了累了不想一起过了麽?他们说一声啊!感情不和?我去他妈的感情不和!他们连感情都没有了,还哪里来的不和?"
"秦央、秦央......爱情算什麽东西?啊?今天说说明天就忘。秦央,你说,连感情都会变,还有什麽是不会变的?嗯?既然是总有一天就会没有的东西,那我现在还要它干什麽?"
质问声夹杂着喧腾的笑闹声、嘈杂的锅铲相碰声不断涌进耳朵里,邻桌的小情侣正在嬉闹着相互给对方喂饭;门口那桌边吃夜宵边玩着杀人游戏,时不时一阵尖叫;还有左前方那桌,是母亲带着补课补到很晚的孩子来休息,穿着小学校服的女孩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汤一边听着妈妈的唠叨:"老师刚刚讲的都听懂了伐?手指要抬高、要用力......等等我们回去再好好练两遍。"......爱情总会消失的,爱人总会离开的,世事变迁,谁都能离开他人一个人活下去,现在爱得轰轰烈烈却无法保证将来能一起看细水长流......他不愿托付爱情亦不相信爱情。
一阵疲倦袭上心头,一直垂在两侧的手推上他的胸膛,将自己和他拉开,秦央看着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沈晋,我喜欢你。"
一直滔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