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哲是真的也被蒙在鼓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慢腾腾地在被子里拱了拱,瓮声瓮气道:“那就......暂且相信你。”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孟献显然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整个房间都布置得很有情调,除了标配的玫瑰花红酒香薰灯,还很贴心地在床头准备了一盒套套和润滑剂......
婴诺内心莫名羞耻,脸颊红红的:“孟浚哲,你能不能先给我找一套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画面太过震撼,孟浚哲仍旧保持着面红耳赤的状态,他的喉结动了动,恍恍惚惚地从衣服里掏出手机,给盛青打了个电话。
挂掉电话,他才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床边,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陆之繁,等你和我小叔的协议结束,你继续和我好,行不行?”
婴诺在被子里露出头,心里一阵天人交战。
他如果现在答应的话,那他就不只是背叛了孟津言,他还欺骗了孟浚哲。
这个烦人的系统,为什么总是逼着他做恶人?
“你怎么不说话?”孟浚哲蹙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如果你担心我对你不好,我现在可以发誓,以前的坏毛病我统统愿意为你改掉,我——”
婴诺叹口气,违心的话到了嘴边愣是没说出来,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什么......以后的事我也说不好,如果你真的还喜欢我的话......”
“嘭——”
话音未落,房间的门被人很大力地一脚踹开了,婴诺和孟浚哲的对话被打断,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孟津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几乎凝结成实质,他冷漠地看着房间中的两人,额角的青筋因为过于压抑的情绪而隐隐显现出来。
“小叔?”孟浚哲第一个反应过来,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了,声音都有点破音:“您......您怎么会过来?”
孟津言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目光冷得几乎结出冰来:“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二十分钟前,孟津言结束会议后回到办公室,看见那张纸条的时候他差点气得直接晕过去,他早就准备好好收拾孟献那个老东西了,对于这次的栽赃陷害他早就有所准备,谁知千算万算还是出了纰漏,婴诺这个笨蛋竟然主动自投罗网去了!
孟津言原本念在孟献年龄大了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打算让他安享晚年,但这次他再一次对婴诺下手彻底激怒了他,也顾不上什么情分不情分的了,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要人。
孟献见孟津言为了婴诺和自己撕破脸,也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又有恃无恐起来,用海航公司的股份和孟氏在业内的信誉威胁孟津言。
孟津言被婴诺气得脑仁儿生疼,看孟献也尤为不顺眼,这种关头连一句婉转的话都懒得说,直接劈头盖脸地告知孟献他失业了,董事会以他蓄意对公司不利为由撤掉他孟氏海航的总经理职务,即日生效。
孟献完全懵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一看大势已去,便打算破罐子破摔,死活不肯遂了孟津言的意,坚决不告知他婴诺在哪里。
孟津言淡淡一笑,随口列举了几条孟献这些年涉嫌非法集资的证据。
孟献当即被可能到来的牢狱之灾吓傻了,几乎没什么时间思考,直接将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如实招来。
于是BOSS大人压着火赶来,一进门就听到孟浚哲那兔崽子正在和婴诺表明心意。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直接爆发。
“小叔......”孟浚哲一直就知道孟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过与他合作这件事,“今天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孟津言现在不想听他说话,朝着旁边扬了扬下巴:“赶紧给我滚蛋。”
孟浚哲咬着牙,深深地望了婴诺一眼,关门走了。
房间再一次剩下两个人。
婴诺不知从何时起,将脑袋也闷在了被子里,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鹌鹑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BOSS大人在盛怒之下把他宰了吃rou。
“陆之繁,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孟津言迈开长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今天为什么同意和孟献见面?”
婴诺憋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道:“......因为他说孟浚哲也在。”
孟津言眉峰剧烈一跳,脸色又黑了黑:“你想见的是他?!”
婴诺继续实话实说:“我觉得如果有他在的话,孟献应该不会拿我怎么样。”
孟津言死死地抿着唇,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冲上去把这不听话的小孩儿撕碎。
婴诺像条小虫子一样蠕动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睛,然后就看到孟津言Yin气沉沉的样子。
要不然.......趁着这个机会提一下分手?
“孟津言.......”婴诺斟酌着开口,“我最近在反思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