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吗?我听说鹿鸣山地形很奇怪,跟鬼挡墙似的,很容易迷路。”
孙恬恬道:“我拿了地图,没关系。”
程朵皱了皱眉,有点担心,道:“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千万别等到天黑。”
“放心吧。”
孙恬恬穿好鞋子,裹上一件长长的羽绒服,背上画板就出了门。
孙恬恬已经快半年没有见过沈念深了,做梦没想到,今天早上居然碰到了。
孙恬恬背着画板要去校门口坐车,在迎新大道碰到了正好从Cao场出来的沈念深。
才早上六点多,冬天天亮得晚,天气雾蒙蒙的,学校里面都还没几个人,非常安静。
沈念深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黑色的运动长裤,手里拿着根干毛巾,在擦脸上的汗水。
他刚刚跑完步,准备回宿舍去。
谁知刚从Cao场出来,就碰到了孙恬恬。
两个人离得很近,几乎是面对面碰上。
沈念深看见孙恬恬的瞬间,心口一颤,浑身突然僵硬。
明明都在一个学校,开学三个月,两个人却是第一次见面。
沈念深定定地站在那儿,他看着孙恬恬,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恬恬也没想到会突然碰到沈念深,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释怀了,可是看见他的瞬间,心底还是不受控制地刺痛了一下,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经历,单车、游乐场、汽车电影院、小树林里第一次接吻、坐在摩托车后面,抱着他,陪他穿街过巷……所有被刻意忘记的记忆仿佛突然又一下子全部涌入了脑海里。
她看着他,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沈念深喉咙有些发干,半晌,才低声问:“要出去吗?”
孙恬恬嗯了一声,没有别的话。
沈念深见她背着画板,没话找话似的,又问:“去写生吗?”
“嗯。”
“去……”
沈念深还想问她去哪里,但孙恬恬已经绕过他,径直走了。
从始至终,她的表情都是淡的,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个陌生人。
这不正是他希望的吗?忘记他,去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胸口堵得发慌?
他回过身,孙恬恬已经走远,她出了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她上了车,车子开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清晨的寒风迎面吹来,迷了眼睛。沈念深眼睛忽然有些胀,盯着孙恬恬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往宿舍的方向走。
这样挺好的,她有自己的生活了,终于不再被他拖累了。
……
孙恬恬到鹿鸣山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天已经完全亮了,鹿鸣山上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还飘着雪花。
鹿鸣山上,一排排松树挺拔屹立着,松枝裹上了白白的雪花,一眼望去,美不胜收。
孙恬恬想起去年和沈念深去明月山看雪的时候,她那时候还和他说好了,以后每年都要和他一起去山上看雪,可惜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鹿鸣山雪景极美,昨夜雪下得大,地面已经积了厚厚的雪,一脚踩下,能印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孙恬恬选了一个风景优美的角度,然后将画板取下来,再从包包里拿出画架和一个折叠的板凳。
没一会儿,就将画板撑好,坐着小板凳上,对着前面被大雪包裹的松树认真画了起来。
孙恬恬画画的时候是她最全神贯注的时候,原本因为沈念深而有些浮躁的心,在画画的过程中渐渐安定下来。
她在外写生,一画就是一整天,带了巧克力和面包牛nai,饿了就随便吃一点。
中午的时候,山下的小村庄,村民们开始做饭,袅袅炊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升起来,带着人世间最美的烟火气息。
孙恬恬在山上待到下午快六点钟,天渐渐黑了,她收拾东西,准备下 山。
鹿鸣山的地形的确有些复杂,但孙恬恬来的时候特意拿着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然而真的往山下走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回事。
她是按照来时的方向往回走的,可是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儿了,这并不是她来时走的那条路。
她皱了皱眉,又拿起地图看了一会儿,然后跟着地图又继续往前走。
孙恬恬在山里绕了大半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拿着手机照明,想起早上程朵说鹿鸣山的地形跟鬼挡墙似的,很容易迷路。
她还觉得有点夸张,鬼挡墙什么的,只在电视里看过。
然而此刻她也不由得怀疑,莫非她真是碰着鬼挡墙了?
天越来越黑,山上一个人也没有,孙恬恬渐渐有点害怕,迫不及待想要下山去。
山里寒风呼啸,在静得近乎诡异的黑夜里,像一阵阵鬼风在吹,吹得人浑身凉飕飕的,背脊发凉。
孙恬恬怕得不行,她背着画板拼命地往前跑,黑夜里看不见路,她脚下突然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