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种地方吗?不管不问十八年,这是长辈应该做的事情吗?”
这话,表面上是在讽刺霍丘,暗地里,连霍西岭也一道骂了。
这是霍西岭心中的一颗刺。
刚刚还怒火滔天,现在就冷静下来了。
霍西岭说:“当初是我的错。”
霍丘的鼻子还在淌血,霍西岭从桌上抽了纸巾,给他擦拭着。
霍丘伸手捂住,声音也不再那样理直气壮:“我当初也是为了你爸爸好。”
“随便你们当时是怎么想,”霍清辉不疾不徐地说,“今天我打你,不是为了这个。”
霍丘那颗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沈皎皎?”
他不敢再叫她“狐狸Jing”,自己的侄儿是个傻的,谁知道会不会再冲上来给自己一拳。
霍西岭刚刚下去的火,又烧了上来:“单单是为了一个女的,你就把你二伯打成这个样子?”
他难以置信,觉着霍清辉简直不可理喻:“你还真的是疯了?”
“二伯这样背地里说三道四的,也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吧?”霍清辉说,“若是这话录下来,沈小姐完全可以告你诽谤了。”
霍丘臊的不行,一大把年纪了,没成想还有被小辈打了又讽刺的一天。他伸手捂住脑袋,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霍西岭问他:“二哥,你怎么了?”
“脑子疼,”霍丘含糊不清地叫着痛,“清辉下手太重了,我这把老骨头扛不住。”
霍西岭扭头,斥责霍清辉:“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扶你二伯去医院!”
正是闹哄哄的时候,霍清熙笑嘻嘻地进来了,一看到霍丘捂头叫痛,愣了愣,问:“二伯,您这是怎么了?”
“被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打的,”霍西岭恨铁不成钢地说,“过来,搭把手,把你二伯扶客房里去;清辉,你去打电话,把赵医生请过来。”
霍家又是闹腾了大半夜,赵医生来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霍丘又止不住地叫痛,最后还是送进了市医院,检查没异样,就是身体虚的不行,肝也有损伤,开了一些药,吊了瓶葡萄糖。
霍清熙倚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看着霍清辉促狭地笑:“看看,都是因为你,害的我大半夜睡不了觉。”
这话说完,又补充一句:“你今天做的,可真是大快人心。”
霍清熙对这个絮叨的二伯,也没什么好感。他先前与另一个小明星恋爱的时候,霍丘整日的和霍西岭说那妹子的黑历史,还以长辈的身份去压她。
导致霍清熙就这样被甩了。
霍清熙在家里一直都是乖宝宝的形象,也拉不下脸去找霍丘理论。
反正不管他怎么说,霍丘就是一句“我这个做二伯的,也是为你好啊”。
今天霍清辉教训了霍丘一顿,霍清熙心中无比的痛快。
霍清熙点着了一支烟,歪着头看霍清辉:“要不要?”
“不抽。”
“沈皎皎不让你抽?”
霍清熙狠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霍丘被打,他心情不错,难得的也想同霍清辉聊聊天。
“她没说过,”霍清熙说,“不过她怕呛,烟味太浓了,她闻到会难受。”
霍清熙笑笑,又吸了一口:“话说回来,我见过沈皎皎一面。”
他近几日见过的美人多了,眯着眼睛想了一阵子,慢吞吞地说:“那天你也在。”
霍清辉喉咙一紧。
霍清熙原本想说王谦的事情,转念一想,这些天王谦收敛了不少,这么多年了,工作也算努力;整他,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他换了个话题,问:“你和沈皎皎,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管,”霍清辉面容疏离,“你还是先照顾好你的裴小姐再说吧。”
霍清熙耸耸肩膀。
裴雅娴这一段时间确实和他闹了不少脾气,概因霍清熙那个花花公子的脾气。
冷不丁提起这茬,霍清熙也有点头疼。
兄弟俩聊了没多久,霍西岭绷着脸过来了。
灯光照在他头发上,映出了发根的白——他头发早就白了很多,距上次染发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头发长的快,发茬都是白的。
白天里丝毫不显疲态,这个时候看上去,他倒有些苍老了。
“清辉,咱们谈一谈,”霍西岭声音带了点无奈,“清熙,你在这照看着你二伯,我有事要和清辉说。”
“不用了。”
霍清辉直挺挺地站着,他直视着霍西岭,那眼神与看陌生人没有丝毫区别:“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
“站住!”霍西岭叫住他:“大晚上的,你处理什么事情?”
“私事。”
霍清辉头也不回,迈步便走。
霍西岭再没有叫住他,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一样,坐在了走廊上的长椅上,喃喃自语:“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