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入眠。身边茶几不时被侍候在旁的太监添入热汤,反复沏泡,倒也是乏得打着哈欠。
“郡主还是改日再来吧。陛下据说是出宫去了侍郎府上赴宴去了。恐怕这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您看,这眼看掌灯了,这咱们宫中规定……”来者是皇帝身边的老人,虽说是老人了。
但对着这么为自家主子都要头疼三分的亲姐姐倒也是愧疚了。当即立刻补充说道:“不过这皇后倒是在宫中。不如,奴才去请?”
“如此甚好,劳烦皇后娘娘将她那凤撵驶来这勤政殿外罢,如此,我便乘着这恩典,就近将我送到那侍郎府中,我也去喝杯酒水。”顾清惠悠然睁开双眼,清冷一双眸子直盯着这为首大太监,开口说道。
又抬了抬略微酸疼的胳膊,小指头一勾,太监们便是伺候了起来。眼瞧这太监为难,倒是拂袖呵呵一笑道:“不然,就让皇后和本郡主一同回了她娘家,喝杯酒水如何?”
当即,为首大太监只觉得双腿直哆嗦厉害。狠命在地上嗑了几个响头后,便是脚下生风般,急急去了那翊坤宫中。回了皇后的话,这边火急火燎得将这凤撵往这边勤政殿赶来,心中确是为了捡回这条老命,松了口气。
自个当年,可是知晓这来龙去脉的。这不,郡主在气头自己还冲上去,得了,总之啊,这皇后娘娘啊,无论多行善好施,都将在这郡主这头矮上一截咯。无奈心中叹息一声,朝着抬着凤撵的壮汉挥了挥大手,加快了步子朝着勤政殿而去。
这不,不到半柱香来回。这边茶水还来不及喝上一口,这边便连滚带爬进了勤政殿。举目四望,竟是不见这清惠郡主。
指了一太监问话说是,这边前脚去借了凤撵,郡主后脚便是出了大殿。半路遇着一送折子而来的文官家眷,竟是夺了马车,拉着那文官一家子,就着嗒嗒马蹄声,出了宫,朝着这侍郎府去了。闻者,只觉得耳边一鸣,顿时瘫软在地,吓到了一旁的小太监们……
郡主去了侍郎府啊!
郡主去了侍郎府,那三人见了面。岂不是修罗场般地界?
阿弥陀佛,佛祖啊,求您保佑我们郡主安全回府邸中吧,就是让老身折寿个也是心甘情愿啊。毕竟,这样在侍郎府中那位正室夫人,是那样一位女人。
想当年,两人感情好到如胶似漆。到后来yIn 乱惑乱宫廷,修炼巫术罪名一出,两人便再也没了瓜葛。
唯一的变化,只有……
原身为驸马爷的王侍郎,宁愿冒着天下之大忌讳,回绝君命,也要去求娶了出生草芥,一贫如洗的正室夫人——李燕茹。
而这位李燕茹,确是郡主认得干妹妹。
……
“郡主,侍郎府上已到。”闻罢,顾清惠小手却是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得仍旧素手拿着一根小拨浪鼓不停在左右击打着笑得眉目如画,清艳的容貌也因为眼前这玉雪聪敏牙牙学语的稚嫩孩童逗得满心愉悦。
这玉雪聪明的小人模仿着顾清惠的言行举止,凭空着一双rou嘟嘟小手,不住爪挠着什么,却终是抓不住,找不到,终于抿了红红的小嘴巴,葡萄般晶亮的眼,一眨一眨,下一秒便是哇哇大哭起来,只使得这抱着孩子的文官夫人,一下子不知如何安慰是好,只好将孩子抱紧了,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背部,哼唱着轻柔的曲调。
如此一来,倒是自己坏了些。她定定看着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小人,于心头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疼痛。
这些年来,那。
孩子,他也该这么大了。
渐渐,拨浪鼓儿声不响了,只听得“腾——”
一声,顾清惠已是就着这繁华庄重的一身玄服自上而下直直跳下了马车。
于一清冷高雅背影被这十里长街映照得影影绰绰拉长了身姿,乌发倾泄而落,在这灯火阑珊处一双清冷的眸子蓦然回首,不带一丝情感,却是那样吸引着人的目光,仿佛着她的一颦一笑是谁也无法比拟,只见她,点头致谢,如暗夜流光般逐渐远去。
空留得那心甘情愿的文官大人吃愣许久:这便是传闻中那个骄奢yIn逸采练邪术的清惠郡主?摇头作罢,就梦一场。
.......
“如此一看,倒也是十分风sao啊,这美人的味啊,倒也值得那些男人前赴后继了。 嘿嘿,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轮到你我兄弟两。” 两人话音刚落却是脸上一疼,对上一张愤愤不平的脸,只见那人瞪大了双眼吼道:“胆敢私自议论郡主,来人啊。给我拉下去,喂狗!!!”
于是乎这两登徒子便是惩了口舌,丢了性命。
皇家威仪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禁止散播流言蜚语。更何况,还是这种“笑柄”?
而这边。
顾清惠独自一人进了这如若无人的侍郎府中。心中却是冷冷清清,好不热闹。从自己踏入这府邸大门,门口那些人倒也是戏台上的好角,明明怕自己怕得要死,却还是生生扯着脸皮,陪着笑容。
倒也是主母养出来的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