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这把长剑便会取了你的首级。”
冰冷的剑器,闪着点点寒光,点点丝丝侵入心脾,骤然一疼。
她抬眸凝望着门前英眉紧皱的男子无奈笑道:“萧邕,我会等着你回来的,一直一直,便是我死了,我陆氏阿芜也是你广陵族谱上的妻!!!”
门前人随手撕开大红喜衣,夜凉如水,那片片红锦如残败之蝶丢弃在地,只愤愤道一句疯婆子扬长而去,空留我这个疯婆子罢了。
……
收回远思,陆芜只觉得,浑身乏力得紧。即便是个稚气的孩子怕也是能欺负自己了……
随着轿外的喇叭声,轿门“咚”的响了声,那喜婆便在耳边欢喜道:“恭喜王爷,迎娶娇娘,临门一脚,富贵安好,多子多孙!!”
紧接着身上一轻,她便知已被“新郎”步步背进大门,虽为醒,却也明了,自己怕是坐了谁的“替死鬼”罢。
不若,这么个连拜堂都要被喜婆搀扶的新娘,这王爷竟不会怀疑一丝?
迷迷糊糊得陆芜被搀扶进房中,躺入鸾凤床中,就着盖头,一动不动。
静静等着拿周身婆子丫鬟走了,便悄悄起了身子,一把扯掉头上那贵重繁复的盖头,顾不得酸疼。
下意识便要去开那衣柜,寻得一两件衣衫便要逃离此处,不料此时一步调错乱的脚步声却急急得逼来。
门。
“咯吱”一声便响了,来人松了松要带,不羁一甩便将那腰带甩到了那摆满瓜果酒水的圆木桌上“啪”得一声,那壶合欢酒也就漏了一地。
她乖巧地低着头,点点晕黄的灯火,投射到那步步踏入自己视线中的一双蟠龙云靴,那鞋主人往而复至,三步一叹,听得出。
这人,应也是对着婚事及其不在乎,毕竟连合欢酒都没了。
是啊,合欢酒。
那人来回在房中走着,任凭红烛落泪,再也不肯靠近自己,更别说是掀盖头。
一人便独坐圆木桌前,久久不语,陆芜乖乖的坐在床畔,仿若自己便是那嫁过来的小姐,静静等着男子开口。
“你可知,吾妻已怀有两个月身孕,即便你日后有了孩子,那也是庶子,上不得台面。”
陆芜点点头,默不作声,继续听道。
“更何况,你我素未谋面,怎可轻易玷污自己名声,妄自菲薄?如今,你既已进门,便安心跟我回了北地,侍候你的主母吧。如若不然,我定是容不得你。”
薄凉如此,也就亏得是这痴儿一头栽了下去。
凡是尚有一丝清明的姑子,怕也是不会自误豆蔻,嫁予薄性之人吧。
红盖头下的人儿,心知肚明,此事终是那“大兄”的恩情,将自己远嫁北地,说到底还是信不过“陆湘湘”,怕是误了陈彦一生吧?
至此不由得冷笑一声闷声道:“如此郎君,便放了妾身罢,只道是大兄一时糊涂,迷了心。”
清婉妩媚的嗓音带着南地特有的口音,显得格外的悦耳动听,只叫得那桌前之人,浑身震了震。
“郎君可允?”
独坐一侧的儿郎两指捻起一莲子,久久不语,但闻房中微微啜泣一声,便是一抬手一把拽下了那绣满珍珠宝石熠熠生辉的盖头,看向眼前之人。
红袍郎君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瞬间便消失不见,被取代而至的是一双略带粗茧温厚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
陆芜侧身一躲,垂在身脸的珠玉悄然碰撞,发出细碎的微响,冠上镶嵌的颗颗明珠也在灯光的映照下衬得那张Jing致妖冶的小脸瞬间绽放出莹莹瑰色,越发的妖冶起来。
饶是见惯了美色的“他”,也不由得呆愣起来,久久看着眼前之人。
湘湘……是你吗?
果真那陈允之没骗得自己。
湘湘,
你回来了。
只眼前的你,怎的如此害怕我?
哦,我知。
你定是怨我气我竟不能见你最后一面是吗?
气我怨我让你无端被人偷取尸身?
不怕,不怕,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夫主啊~
无端涌出的喜悦一下子便冲上了心头,而此红烛过半。
夜已深深,就这么望着眼前人儿,似怎么也看不够般,那人一痴一笑,仿若永恒。
陆芜咬咬下唇,扯下凤冠一把塞进面前人手里,大步朝着半开的房门走去,随着她的动作,发髻渐散,无数珠环玉佩,啷当坠地。
而那人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任由得那发丝飘散,身不佩玉石,孑然一身闯荡的模样,生生的刺痛了他的眼,她竟又想离开!!!
是了,
不论你是人是鬼,既来之,则安之,万万没有离开的道理了。
湘湘。
我要你,在我身侧,便是死了,也要尸身在畔!!!
怨气不散,伴我生生世世!!!
一个大步,便将那门口之人,一把拥入了怀中,大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