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那个称呼了十来年的叫法,想叫他小名,又有些不好意思叫出口,琢磨了一下,犹犹豫豫地便叫出了个师弟来。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不管他怎麽称呼自己,萧凌空还是无法告诉自己原谅他。既然他的心里只有自己大哥,到底又为什麽要追出来,放他自生自灭不好麽?横竖自己怎麽样,他都不会关心的,如今跟著自己来,也多是出於内疚和家里的压力。萧凌空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到他早上对自己说的那句认错了人,不想还好,一想心脏就被撕开一般地痛,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忍著身子的痛,推搡著萧哲:“我让你走啊,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已经说过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你为什麽要跟著我?我被谁欺负又关你什麽事?”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都是哲哥哥不对。”想把情绪激动的青年搂进怀里,可青年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死命挣扎开来,边抽泣边道:“求求你放过我吧,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跟著我,我不想让自己还对你有所幻想,更没用办法接受一个爱慕我的大哥的人。你走好不好?算我求你,你还要我怎麽样呢?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别出现在我面前让我难过吗?”
他说著,抹了把眼泪,竟然真的有要下跪的动作,萧哲忙制止住了他,心中苦涩非常,咬了咬牙,声音嘶哑道:“你真的已经那麽讨厌我了麽?”
“从前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讨厌你。你如果不走,那我走好了,你放开我……”
“别,我走。我不出现在你眼前,你好好冷静一下。”萧哲的心疼得无以复加了,他从前从来没想过这个从来就缠著他的小少爷有朝一日会给他带来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就仿佛,自己当时伤得他有多深,他便用同样的力道来回击自己,而自己对他已经毫无免疫力,连该做一些什麽都不知道,只能顺著他的话,让他情绪不那麽激动。
用指腹抹干净他的眼泪,萧哲接著道:“你先好好地休息,明日我让小二给你个斗篷,你模样好看,江湖上觊觎你的登徒子不会少,你答应我,出门带著斗篷好不好?我答应你不会再随便出现在你的面前,直到你想见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再深深看了他一眼哭成泪人的小脸,心里竟有把他搂在怀里好好亲一亲,安慰他,让他不再哭泣的冲动。这种好好疼爱他的欲望,是萧哲就算是对著萧凌孤也没有的。
可这已经太晚了,萧凌空那麽那麽抵触他,连让他亲近都不肯。萧哲只能先退出了房间,帮他把门牢牢关好,又问掌柜的要了萧凌空隔壁的房间,一晚上坐在床上听隔壁的动静,感觉到他也许是累了睡著了,自己也靠在墙上打了个盹儿。
☆、(15鲜币)19
萧哲根本就没睡熟,第二天天不亮,悄悄地开了萧凌空的房门,见他累坏了,正睡得香甜,心下稍稍放心了些。男孩子的睫毛很密很长,白净的脸上还有些昨日哭多了的泪痕,一小撮黑发从额头那儿垂了下来。萧哲下意识地伸手去帮他捋了捋,指尖的触感却让他吓了一跳──萧凌空正在发著高热,而且看著模样,肯定是昨夜里就起烧了。
他心里暗骂自己糊涂,昨天抱他的时候,也觉得他身子有一点烫,以为他是被吓到又羞又惊,这才脸颊泛红,竟没想到他是真的病了。枉费自己还是个大夫,病人在自己怀里他都没发现他生病。
“师弟,师弟?”叫唤著,又轻轻推搡他两下,见男孩根本不动,哆嗦著嘴唇很痛苦的样子,显然是烧糊涂了。萧凌空忙拿过他的右手为他把脉,见他脉象虚弱,心里更急,叫小二拿来笔墨便写了张方子,让他速速去医馆取药,一刻都不可耽搁。
给了小二阔绰的打赏打发他去拿药,萧哲将巾帕用凉水沾shi了,敷在萧凌空的额头上。男孩还没有转醒,萧哲便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守著他,不时帮他换干净的巾帕,一边不住地怨自己。
昨夜里就发烧的话,多是因为那夜自己伤了他,然後又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到了晚上还受了惊吓。这个原本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还真是受了不少的罪,如果他没有喜欢自己,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萧哲仔细端详著萧凌空的睡颜,他们家的兄弟各个面相出色,几个小的更是长得水灵,自己从前没有仔细地看过他,如今看他双眸紧闭,睫毛纤长,Jing致秀气的鼻梁,嫣红柔嫩的唇,没有一样不是漂亮到让男人趋之若鹜的。怪不得才出来第一天就招惹了登徒子,自己又怎麽可能放心让他在外面四处遭遇危险?
第一次,第一次萧哲看萧凌空的时候脑海里没有想著另外一个人,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只有眼前男孩子的安危,别的什麽都想不到了。
这样痴痴地看了他半晌,小二拿著煎好的药过来,萧哲闻了闻,又自己尝了一口,知道药都没用错,便把萧凌空搂坐在自己的身上,哄道:“师弟,喝药,喝了药便好了。”
萧凌空浑身发冷,身子累得不行,连被人扶起都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贴在他的背後,他贪婪得靠了过去,汲取那人身上传来的热意,然後唇边便送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