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奇,但厉湛川从中咂摸出一丝危险。女人的手捏住他的下颌,半点面子也没有留给他。
如果再不让这个力大无穷的女人松手,自己的脸就要被捏穿了。
“不想……就是不想……!”年轻人断断续续地回答。
谈近雪把手松开了,用很惋惜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年轻人,甚至爱怜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厉湛川脸颊上被她摁出来的深红色指痕。
厉湛川忽觉后背发凉。
“我不相信你是个不渴望强大的人,厉湛川。”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带着笑意,仿佛在对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谆谆善诱。
——然后一拳砸在厉湛川脸侧!
石屑横飞!
厉湛川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硬|挺着没动。但他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眨动了一下。对于男子来说过分纤长的睫毛微微震颤。
女人已经放开他,慢悠悠地走了。
厉湛川轻轻呼出口气,转过头。
砖墙上一个触目惊心的坑。石灰还在簌簌地往下掉。
如果刚才那一拳砸在自己脸上,只怕弄个颧骨骨折都是轻的。
这样的力量,真是可怕……又可敬。
k大队,兵王之王。即使是个女人,自己与她的距离也是望尘莫及。
厉湛川伸手摸了摸墙上的那个凹陷。
渴望强大。
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说穿了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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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近雪晃晃悠悠地从医院住院部后头转出来,朝老老实实站在街边的杜小虎招招手,这实心眼儿的孩子立刻笑出两排大白牙,飞快地把车开过来了。
谈近雪上了车,杜小虎一眼瞅见她左手上正往下滴血,一下不笑了,“队长,你这是咋弄的!”
女人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血珠,“没想到医院的墙是浇筑的,前两年我住院的时候记得后墙还是砖结构的来着。”她从纸抽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按在手上,往车子座椅上一kao:“我看中的苗子,跑到哪儿最后都得进我的地里。”
憨厚的杜小虎觉得自家队长的声音Yin恻恻的。
他太熟悉这种语气了,这位还没进k大队就引起了队长高度注意的“苗子”,将来一定会面临暴风骤雨一般的“摧残”。杜小虎心中升起深切的同情。
杜小虎有些好奇,但到底没问出口。他悄悄看了一眼自家队长,女人以手支颐,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的街景。
“队长,回去吗?”
谈近雪“嗯”了一声。
喷涂了伪装迷彩的越野车混入闹市区的车流中,消失在道路尽头。
谈近雪闭眼假寐,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
现在的厉湛川,还真就是一个别扭、自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青葱少年。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他拒绝了k大队的邀请,没有去参加选拔。
谈近雪当初也是起了爱才之心,无奈这位上等兵军|衔虽低,骨头却不软,好说歹说,就是不答应。老k也只得作罢。
后来这位上等兵考上军校,拿了硕士学位,回到了他的老部队。
在无数次老k与b集|团|军的演习对抗中,和谈近雪针尖对麦芒。
人常说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两个人在战场上打交道多了,慢慢得也熟络起来。谈近雪嘴上不说,其实将厉湛川引为知己。
哪知道厉湛川竟然突然和她表了白。
事情太尴尬,谈近雪到现在还记得在咖啡厅里,自己不可置信的惊讶,和厉湛川那张渐渐冷下来,变得面无表情的脸。
她当时心里有点儿愧疚,毕竟人家表白,自己的反应未免太不给面子。
没想到离开咖啡厅,车还没开出五十米,就撞了。
厉湛川死了。死成了谈近雪最大的心结。
k大队每次选拔,都会向参选人员发出正式的邀请函,那一张a4纸几乎已经成了各部|队“兵尖子”的荣誉证书,以及通往更强悍部队的门票。
能收到老k邀请函的人,几乎都不会拒绝。
成为最强者,没有哪个军人,能抵抗这样的诱惑。
但厉湛川一开始选择的路,就站在了老k的对立面。他不屑于成为“兵王”。在他心中,最强的单兵也只是一个人,而一支最强悍的军队,才能成为国之利刃。
他要留在老部队,证明他的设想。
厉湛川是个做将军的料子,适合纵观全局统领千军,和特|种|部|队这种行于黑暗的队伍,似乎有些天然的画风不符。
但这一回,谈近雪偏要将他绑到身边儿来。
她在万千世界中打了个滚,转回来早已明白了一个道理。
凡事不只非黑即白,选定好的路,也不一定不能拐弯。
谈近雪很尊重厉湛川的理想,但她决定让他换个实现理想的方法。在她身边儿。
她得盯着厉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