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男孩说的话,我偷偷瞄向小溪。
在我们的下游,翻滚的特别厉害,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
这条小溪真的像一条发了怒的白蟒,这小溪离我家并不远,为什么在这之前我毫无印象?为什么我记事以来都没有靠近过这条小溪?但我却见过它,我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
不,并不是这条小溪像白蟒,在那水下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扭动。我不禁猛得站起来,眯起眼睛仔细分辨。
小男孩一把抓住我的手,翻身将我压在地上,继续问道:“你愿意……吗?”
我去,愿意什么啊!我没那种倾向!
“不愿意!”
“你愿意吗?”
你特么是聋子么!他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我挣脱了几次也没有挣开,却意外的看见,他的长衫下摆依旧拖在水中。不对啊,按他的身高,衣服怎么会那么长?
“你愿意吗?”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你特么傻啊!”我喊着使劲用脑袋撞向他,在相撞的那一刻,比疼痛更强烈的感觉是脑袋中白光一闪,嗡嗡的耳鸣声不绝于耳。
有什么被打开了,我知道,我能感觉到。
我的身子坠入水中,被溪水卷着往下游漂去,溪水时而灌进我的鼻子。
迷迷糊糊的不知漂了多久才终于停靠下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周围一片刺骨的寒冷,我打了个哆嗦支撑着左起来。
地面光滑冰冷,四周一片黑暗。
刚才那些是真实发生的事吗?那我现在应该在小溪旁边,可是为什么没有水声。还是那只是我昏睡时的梦?
难道那是我的记忆?不可能,我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对了顾义呢?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骨碌站起来,刚才那个梦太强烈,我竟然忘了最重要的问题,我这是到了哪里?又是怎么来的?
这个鬼地方,黑的黑白的白,就不能中和一下吗!
我又不会顾义那套,摘几片树叶就能点灯,而且这里连树叶都没有!
我现在怎么办?是在这里等顾义来救?还是自己想办法出去?
等人来救一向不是我的风格,况且我相当怀疑,顾义能来的了吗?还是趁活着,自己想想办法吧。
四周很静谧,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我是不是应该先找出方向?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靠摸索了。
可在完全黑暗的地方摸来摸去,最考验的应该是心理,生怕下一秒手会碰到些莫名其妙的触感。
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如果这里有什么东西,我都站了这么久,还不早就来咬我了。
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要想办法做个记号。
我脱掉外衣,用牙咬开,撕成很多长布条,在我出发的地方卷成一个类似箭头的记号。
标记好之后我朝右手方向爬过去,我还是觉得爬比较安全。
万一碰到壁怎么办?也不知道这鬼地方大不大,这地面有种岩石的质感,这里会不会是个山洞?不过岩石为什么这么平整?是人为修葺的吗?如果有人活动,或许可以找到些工具。
爬了约莫有七八分钟,我的速度并不快,突然指尖碰到了一点软绵绵的东西。
我吓得整个人往后弹起,卧槽,卧槽!来了!
我竖起耳朵,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只等有动静就决定往哪边跑。
我冷汗都顺着脸颊往下流了,可对方还没有一点反应。
什么意思?什么东西?
刚才那触感软软的,扁扁的?
扁扁的是什么鬼?
不对,摸上去的感觉不像是rou,难道?
我试探着再次伸出手去摸索,碰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全身一震,壮着胆子继续摸了几下。
你妹!果然!吓死老子了!这不是刚才我自己标记的布条吗?
我一模额头上的冷汗,腿都软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哎!不对啊,我怎么爬回来了?
我掉个屁股跪坐起来,怎么绕回来了?
嗯?有什么味道?腥臭的。
我使劲嗅嗅,又闻不到了。
估计我爬行的距离应该是三百米到四百米之间,我记得看到过一篇文章,说人蒙上眼睛行走,实际上是走不了直线的,他所以为的直线其实是在绕圈,难道我是因为这个原因绕回来了吗?
要怎么克服人的本能?否则我只能像头驴一样在这转圈转到饿死为止。
驴?
对啊,不走直线不就行了,我沿着这记号一圈圈往外绕。
不行,我又不是圆规,怎么可能爬出完整的圆。
怎么办嘛!我双手使劲的挠挠头发,我得冷静下来。
首先我得先确认自己是朝哪一边转圈,如果能确定我偏离的方向,我只要朝另一边不断修正,就可以爬出一条直线来。
我简直是太机智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