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来得高贵!你去,你去……”寒震捂着心口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仇玉晴慌忙搀扶。末了,将目光投向寒彬,“语重心长”道:“小彬,你爸说得是,快点跟你爸道歉……”
“你……”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哪里轮到你来插嘴?!寒彬突然又要向前冲去。
却不想被米七七一把拉住,轻声又带点嗔怪地叫了一声“寒彬……”。
弯成弓步的长腿当下一顿,回望那人满是焦急的目光,寒彬的怒意立时便消了一半。
心一横,将剩下的那一半脾气也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一把抓起米七七手腕,头也不回离去。
米七七开着车,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人。他望着窗外,似乎十分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米七七便也识趣地闭嘴。
一路无话。
去找沈昊文,满怀歉疚地告诉他,说服他爸的事,他好像无能为力了。却又一声不响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硬塞到了沈昊文的手里。
米七七不知道那卡里有多少钱。但从事后沈昊文每次提起时那带着感激的目光里可以猜想得到,数量一定不少。
回到别墅,又已是傍晚时分。寒彬不怎么想说话,径直往楼上走去。
“哎!”米七七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眼含笑意指了指外面,“要不要……去放烟花啊?”
在米七七的家乡,有春节燃放烟花的传统,据说可以消灾驱邪,保家宅平安。年前,她已经买了一些屯在仓库里,准备年后回来时燃放。一来图个热闹,让这个家不会显得太冷清。二来也是觉着好玩,就跟着迷信一回,帮着寒彬“去去邪”,让他以后不再走背字,嘿嘿……
但是B市有禁令,不许燃放烟花爆竹,违者可是要罚款的。所以她也就只买了一些燃点低的冷焰火,既可以玩,又确保不会发生意外。
把十几个圆柱状的焰火全部一字排开,用点火器一次性全点着,捂着脑袋赶紧跑开。
焰火照亮了米七七如花的笑颜,寒彬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勾起。
米七七发现了他的变化,突然一脸坏笑地拉着他跑到了院子中央。拿起一只可以用手拿着的小焰火,硬塞到了寒彬的手里,不顾他惊恐万分的神情和嗷嗷乱叫着向后退的动作,抓着他的手硬把他手里的焰火点燃。
“哈哈哈哈哈哈……”
“喂!喂!米七!烧到手了!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扔掉了啊?!我真的要扔了?!啊啊!米七!米七!啊好烫!啊啊!!米七……”
“哈哈哈哈哈哈……”
“喂!你……米七……嘶……我要扔……”
“你敢!”
“……”
“噗……哈哈哈哈……”
“好烫……好烫好烫……米七……”寒彬都快哭了。
“哈哈哈……这是冷焰火,怎么会烫……哈哈……你乖乖拿着别动就好了,没事的。”米七七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真怂……没想到你这么怂……啊哈哈哈哈……”
“……”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玩够了,焰火也放完了,夜色终于重归平静,二人席地而坐,聊起了天。
“你和你爸……从你妈妈去世开始,就没有再待在一起过了吗?”米七七心情复杂地望着寒彬道。
他跟她一样,都因为自己的妈妈,对自己的爸爸心怀怨怼。
那么她想,他一定也和自己一样,在恨的同时,其实同样也是爱着自己的爸爸的。
妈妈去世的时候,他还那么小,那个时候,他肯定十分希望爸爸可以像妈妈那样陪着他,代替妈妈去继续爱他的。
可是,父亲却狠心将他送去了国外。
他受得委屈,总要找个方式发泄出来。所以才会赌气多年不跟他联系,连上大学都宁愿勤工俭学,也不要用他的一分钱。以此,来惩罚自己的父亲。
可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受得惩罚应该也都受得差不多了吧?妈妈已经去了,再怎么样也回不来了,父子两个,还是要好好生活才对不是吗?
想到这里,米七七突然一阵心酸。
有些事,总是要在作为一个旁观者时,或许才会看得比较清楚。
她把手放到寒彬肩头,轻轻地拍了拍,“你爸爸是一个企业家,他需要考虑的,不光是昊文的爸爸一个人,或者是昊文爸爸公司里的几千人而已。他得替他的所有员工考虑,不光是钱的问题,如果继续冒险投资,就是在拿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在赌,赌昊文的爸爸可以扭亏为盈。可是听说,他把公司做亏已经不是第一次……”米七七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重新拾起话题,“所以其实,你爸爸慎重考虑过后,决定不再投资这一点,其实根本就无可厚非……你不是,也知道吗……”
“……”寒彬仿佛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沮丧地垂下头去,嗫嚅道,“是,我知道……”
米七七心一软,心疼地捋了捋他的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