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不亮但对于熟睡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刺眼了,从沉睡中醒来,西瑞尔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完全睁开,这是.....
上方吊着的白炽灯泡以及背后冰凉的触感已经说明了身在何处,西瑞尔动了动想起身才发现四肢都被绑在了金属台子上。
从卧室床上被搬到到地下室都没有醒来,自己的警觉性不可能这么低,想到昨晚甜腻异常的生日蛋糕,莫非...?!
不多时,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转角处投在墙上的影子随着来人走下来,慢慢被拉长变深,看着就像角落里吊着丝慢慢滑下出现的蜘蛛,而被蛛网困住的猎物无路可逃。
进入地下室,看见西瑞尔醒了,大卫走了过来,“孩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昨晚的药过量了呢。”
“Dad,为什么?”西瑞尔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父亲问道, 那双属于大卫律师的深蓝色眼睛褪去了严肃和冷静现在只盛满了疯狂。
“为什么?都不问我想做什么吗?看来你是知道的。”大卫拉起西瑞尔的手臂,把衣袖推上去,手指从胳膊滑到手腕,最后停在手腕处细细摩/擦,恶心的触感让西瑞尔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但他根本没办法动弹。
即使有心理准备,但他完全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快出手。
“宝贝,你知道吗?你一定会是我最完美也最美味的作品。”大卫低头在西瑞尔的手腕处嗅了嗅,和西瑞尔除了眸色不同外极其相似的五官透出一股病态的痴迷。
“后院的...”
“不,宝贝,别提那些小畜生。它们不过是练手的小玩意儿,那种粗制滥造的口感,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
顿了顿,他又说道:“抱歉,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很可惜你不是我的第一个,但相信我你一定会是最好的。”
大卫走到左边墙面的那排刀前,从最右端慢慢向左边踱过去,食指滑过每一把刀的刀柄仔细查看着,“最完美的作品当然要最好的刀才能相配”,在倒数第三把刀前,他停了下来,“就它吧。”
西瑞尔已经无心去注意那把刀是什么样子,镇定下来观察者周围的环境,现在他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下自己?
把刀取下来,大卫走到金属台前,直接用刀把西瑞尔的衣服划破,“噢,该从哪里开始呢?”
衣服被划开,刀锋透骨的凉让西瑞尔不禁绷紧了全身的肌rou,身体甚至开始微微的颤栗。
“别紧张宝贝儿,我会很轻的,一定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疼。”
看见西瑞尔因为惊恐瞳孔扩散开呆愣的看着自己,大卫愉悦地笑了笑,“别害怕...”
然而实际上西瑞尔根本就不是在看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
“砰!”大卫直接被砸晕了倒在地上。
“妈妈”在大卫取下刀走过来时,西瑞尔就看见了楼梯口站着的第二道影子打晕了大卫,翠丝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刀,直接切开了捆着西瑞尔手脚的皮带。
看见西瑞尔因为被捆的时间太长手臂和脚腕上留下的淤青,翠丝的眼睛倏然浸上了泪水,心疼地揉了揉西瑞尔的手臂,“西瑞尔,都是妈妈的错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
西瑞尔抱了一下翠丝,“一切都没事的,妈妈,Dad到底是怎么了?”
“噢,孩子,你不需要知道这些,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一开始就阻止他,就不会像现在...,可我没想到他会对你出手,他居然想...自己的孩子”
“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只是一个恶魔,上帝,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呀...”
西瑞尔看见翠丝含着泪水的眼睛,死寂的就像一潭没有任何生命的死水,“妈妈,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记得神父爷爷说过的,人间是没有恶魔的,你别担心,恶魔都待在地狱里的。”
“地狱?对呀,恶魔是该待在地狱里的。”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翠丝的眼底突然燃起一团火苗,随后越烧越大,隐有燎原之势。
把西瑞尔抱下来,翠丝附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墨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想把他的样子印刻在脑海里,这一刻让西瑞尔觉得似乎就是永别,“宝贝,妈妈是爱你的,但...对不起”
抱歉,我不能陪着你。
眼前一黑,西瑞尔失去了意识。
在朦朦胧胧中,西瑞尔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一大片火光,火焰舔舐着一切。
再次清醒过来时,西瑞尔已经待在医院里了,医生告诉他,因为昨晚的一场意外火灾,他的父母双双不幸身亡,而他是在后院草坪里被发现的。从身上的擦伤来看,大概因为情况紧急,他的父母直接用被子裹着他从窗户扔了出来,遗憾的是他们自己...
只是一场意外火灾,虽然有人身亡但这并不能成为多少人的饭后谈资,很快这件事就被小镇上大多数人抛在了脑后。
已经年满十三岁,西瑞尔并不会被送去孤儿院,但从那以后小镇上的人很少能再见到他,只听说他偶尔会出现在小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