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像个在母亲体内无助的婴儿试图保护自己,梦魇久久不散,那冰凉的让人不适的触感在他的耳后留下一片凉滑的黏腻,描绘着他的耳廓,留下扫地清的低语。
“别怕,别怕。”
“放松,对,放松下来,你很安全,在一片静谧的森林里,不远处是流淌着的清澈小河,你躺在松软碧绿的草地上,温暖无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你的头发和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只蝴蝶挥舞着翅膀轻轻落在了你的头发上,一切都很好,流水潺潺,风吹落叶,你和你最爱的人躺在树荫下,依偎在一起......”
有温凉的物体贴上了他的后背,一双手绕过了他的腰,从他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你最爱的人,是谁?”
我最爱的人?
“告诉我你的答案,李君年。”柔滑的声音仿佛醇厚的红酒洒落在大提琴的琴弦上,余韵悠长,低沉优美,带着天然的蛊惑。
我的答案?
“风起云?”
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在紧状态里本能地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还没有康复的伤,一瞬间的疼痛彻底驱散了刚刚醒来时的混沌,拨开了浓重的云雾之后,清晰明亮的世界迎来了理智的清醒。
好痛。
紧紧皱起了眉头,李君年倒吸一口凉气又缓缓跌了回去,身下柔软的被海所带来的温柔减轻了身上的剧痛,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做了几个深呼吸,痛感渐渐减小直至散去,只要他不乱动就不会感到太多的疼痛,这和之前被欧文关在实验室里的糟糕处境相比好上不少,身上的伤得到了不错的医治,这是李君年能够明显感觉出来的变化。
转动脖子,李君年躺在床上往两旁看了看,窗户半敞着,屋外带着咸涩的凉风把半透明的窗帘时不时地吹起又落下,阳光透过暖色的窗帘洒满了屋子,温暖得让人浑身的毛孔都在呼吸一样舒服。
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现在是安全的。
微微侧转身体,手肘撑着上半身缓缓坐了起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拿过一个垫子垫在了身后,李君年躺靠在了床上,这让他可以更好的观察自己所在的地方。
坐起来以后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屋外一望无际的蓝色海面,仿佛一块颜色由深到浅自然过渡的蓝宝石,在阳光下璀璨亮眼。
禁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多久没有闻到新鲜空气的味道了,自从被欧文关起来以后都是锈铁和实验器材散发出来的糟糕气味。
这才是生命的气息,自由。
对了,贾维斯呢。
李君年看了看四周,房间里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机器人,他还没有问贾维斯是怎么找到他的,而且那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居然连同类屠宰者都能轻易宰杀了。
回忆起在实验室里贾维斯轻易把屠宰者拆成碎片的画面,李君年蓦地在心底浮起一丝不安,他知道贾维斯一直在自我进货,只是进货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这也和他有关系,他最近一段时间结缔皮过于忙碌,以至于都没有太多时间去关心贾维斯。
“贾维斯,你在吗?”男人轻轻喊了一声,身上的翅膀已经收了回去,受伤的骨头也没有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贾维斯还是其他什么人帮他治疗过,他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坐起来以后他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
至少给他一件睡衣。
“先生,您醒了?”
随着房门的打开,李君年很快听到了贾维斯的声音,只是当一个男人出现在房间门口并且朝他走来的时候,李君年瞬间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别过来!”李君年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他的眼瞳里映出了一个高大挺拔皮肤略显苍白的男人,一个没有穿衣服的陌生男人。
来人停下了脚步,站在了房门与床的中间,阳光打在男人犹如大理石雕塑的身体上晕出一层淡淡的暖色光影,深棕色的头发,凉薄的浅色双唇,高挺的鼻梁,黄金比例的身材,完美得不像是一个人类。
近乎透明的浅蓝色眼珠轻轻眨了眨,男人的声音里有一种无生命的诡异感,这种不和谐被隐藏在了他华贵男中音音调下。
“先生,我是贾维斯。”
“贾维斯?”李君年愣了一下,很难把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和记忆里的机器人联系在一起,尤其是......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贾维斯身上的某个点移过去,李君年连忙闭上眼睛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痛苦哀嚎了起来,“贾维斯,把衣服穿起来!”
至少把那地方给遮住,该死的,贾维斯给自己塑造了人类的外形,但是要不要那么细致,那那种地方都有,不过贾维斯那家伙是不是塑造得太伟岸了一些。
“先生,我平时也没有穿衣服。”贾维斯平静的说道。
“贾维斯,你现在看起来太像人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把衣服穿起来......”
李君年对欣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