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从树干上坐起来,正准备离开的男人突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林子里有其他人,一抹虚幻的白影在树下飞快的掠过朝林子深处的方向窜了过去。
白狮?
李君年转身从树干上跳了下去,伸展开翅膀在林间低空滑行,紧紧追着那抹白影朝树林深处飞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抹就不见了。
突然之间,一抹白影毫无预兆地从李君年右后方窜了起来,如同鬼魅,充满力量铁钳一般的爪子一把握住了男人的腿把人从低空拽了下去。
身体重重摔在了堆满枯枝落叶的地上,强大的冲击力撞击着男人的身体,两个人在地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凹痕,直至李君年的背部狠狠撞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砰——”的一声,被撞击的大树摇晃了两下,树叶的仿佛雨一样纷纷落了下来。
一把反扣住白狮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腕,双脚往地面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向前凌空翻转,黑色的翅膀在打斗中飘落一根根羽毛,脱离了白狮禁锢的男人微微喘着气,背靠着大树警惕地注视着不远处正冲他微笑的危险分子。
“身手不错,”从地上站了起来,白狮手中摆弄着一要由黑色褪变成白色的羽毛,他颇为有趣地打量着手里的羽毛,带着戏谑的语气轻声笑道,“雾涅尔,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以改变自己的羽毛颜色对吗?这样的能力令人惊叹。”
“你的能力同样令人惊叹。”李君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刚才被撞到的那棵大树,粗壮的树干上有一条明显的裂痕,后背和脖子一阵阵的辣疼,白狮刚才差一点就折断了他的脖子。
“我以为你会对变异人温柔一些。”羽毛镖滑落到手中,李君年警惕地盯着白狮的一举一动,就从刚才对方的举动来看白狮对他可一点称不上善意,这家伙差一点点就杀了他。
嘴角勾抹浅浅的笑,锋利的利爪玩弄着手中的羽毛,白狮微微扬着下颚打量着李君年,狮王面具下的异色眼瞳透着利刃一般危险的寒光:“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你的,”紧绷着脊背如同拉紧的弦,李君年说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白狮。”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拿着羽毛朝远方别墅的方向指了指,白狮浅笑着说道,“你应该调查过那个议员的资料,他极端仇恨变异人,知道有多少变异人死在他的手里吗?我正义善良的大天使。”
“你想杀了他?死了一个议员,会有第二个像他这样的议员出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杀了他不但不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甚至还会激化人类和变异人的矛盾。”
“我好像没有说过要杀了他。”随手把纯白的羽毛丢在了地上,白狮张开双手摆出妥协的姿态,“嘿,放轻松,我也没 想杀了你,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天鹅人,刚才不过是随便玩一玩,你的反应速度很快,身手也很敏捷。”
差一点掐断他的脖子是随便玩一玩?
“你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
白狮笑了,冷淡的,非友善的微笑,他抬腿朝李君年走了过去,地上的枯枝落叶发出被折断的声响,李君年眯了眯眼睛警惕地往旁边走了几步,保持着和白狮的安全距离。
“如果我吓到你,我向你道歉。”微微挑了挑眉眼,走向男人的步伐停了下来,白狮打起地看着过分警惕的雾涅尔,这只大天鹅的警惕性高得过分了。
白狮尝试着释放他的善意,平而直的音调里多了几分轻柔:“我们都是不被人类所接受的变异人,不管我们多么努力去向人类表达我们的善意和对和平的期望,他们都不会把我们看做真正的朋友,永远都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接纳我们。”
“我以为你致力于促进变异人和人类的和平相处。”白狮的这番话并不算让李君年感到惊讶,大概是从一开始他在心底就怀疑白狮暴露变异人身份的真正目的,他从白子珈的身上感觉不到真诚。
白顾城,白子珈,白狮,变异人。
所有零碎的线索拼接在一起渐渐有了一个接近真相的模糊轮廓,李君年几乎可以肯定当初白顾城接近他怀有一定的目的,就像是那天在葡萄酒庄里,白顾城的突然出现,他被绑架到透明的玻璃箱里,恰恰风起云那天刚好就在现场。
白子珈故意让他接受风起云,就像当初的白狮威胁他接近风起云一样。
白顾城和白子珈的目标是风起云。
这一点风起云知道吗?那个聪明谨慎的男人有没有觉察到不同寻常的地方?
为什么风起云会突然单方面向他提出了分手,是莫名其妙的真的不要他了,还是为了保护他故意把他推开?
“翻看人类上万年的历史,他们对于弱者的态度一直都是控制与统治,时至今日也没有改变过,弱者永远没有向强者讨价还价的资本。无论是人类、变异人还是其他生物,弱rou强食是这个宇宙永恒不变的法则。”
锋利的利刃轻轻在树干上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