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粒洗髓丹取出:“差点忘了。这是师父留给你的丹药,你吃了他,以后好好练功,将来出海也好,报效朝廷也好,有一身好功夫傍身总归是好事。”
“师父,你又要走?”虎子很不舍。
“是啊。”这孩子完全没有灵窍,洗髓丹能让他成为武学奇才,也算是做师父的一份心意。
“师父,有空一定要常回来。”
“这是师父的家,师父不会一走了之。”
“师父保重。”
前往坊市所在的海域,云润生到达时,孙霸业和从前一样早早赶到了,风尘仆仆,看样子确实赶得着急。毕竟他如今是常驻明州海边的将军,事物比以前繁忙百倍。但对于云润生这个老大,他可不敢有半丝轻忽。
“老大!”
云润生扬手抛给他一块玉简,孙霸业连忙接了:“是什么?”
“回头自己看。”
二人踏入坊市。
坊市依然热闹,鱼龙混杂,孙霸业和云润生一出现便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许多老客户颠颠围上孙霸业:“孙螃蟹,赶紧的出摊啊!我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等着买你的药,偏偏你上次不来。”
“哈哈哈,多谢各位照顾孙某的生意,今日的好东西更多,大伙只管把灵石准备好。”孙霸业将桌子一摆,生意立即便热火朝天的开始了。
云润生见状一笑,摇摇头正准备去七巧阁看看,忽而心中一动,冷不丁想迫切去瞧瞧街尾的尽头,今日可否有鲛人出摊,说不定是他认识的熟鲛,仅有一次的鲛人族之旅,一场场比试让他认识了很多好战的年轻鲛人。
一身黑衣的云润生大步向着街尾走去,还未靠近,耳中便率先响起了鱼尾巴在水中调皮甩动的声音,以前不觉得,如今听来只觉得极为悦耳,鲛人不愧是鲛人,不但嗓音好听,连摇尾巴戏水的声音都似天籁。
这一只鲛人只怕年纪不大,说不定和他的黄粱一样年少,活泼调皮。
云润生不由想,要是换做黄粱来守摊位卖鲛绡,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
他只要想一想便忍不住发笑,笑容还未完全拉开,云润生的眼眸便悠地瞪大,那鲛人族的摊位上,正冲着他得意洋洋嬉笑的绝色鲛人,无论怎么看,都和应该远在京城的黄粱一模一样!
不,这鲛人就是黄粱!
除了黄粱这头鲛,天下还有哪位鲛人的头上长着小小的龙角,身后拖着又短又胖的粉尾巴!
他是独一无二的龙鲛,独一无二的黄粱。
“云大哥~~”趴在水边,少年明媚的笑容简直要晃花人的眼。
云润生无声吸气,一步步走近,蹲下。他低头,少年仰头,嘴唇相触,温柔一吻。
“你,怎么会在这?”
黄粱愉快地在水中翻腾转悠,开心道:“你离开京城没多久我就出宫了,不果断一点不行,事情总也忙不完。我比你早一步进入坊市,接替了来卖鲛绡的族人,她逛街去了,今日我负责卖鲛绡。”
云润生在摊位旁坐下,目光一直追随四处游动的鲛人少年,能在海水中畅游肯定比常年待在陆上舒服吧,看少年的样子就知道他极为想念海水的温柔,游地忘乎所以。
“国师可一起来了?”
“他没和我一起走,但的确是来了。”
云润生默然,不知道前往龙族的方向是不是也在这小而神秘的坊市。
少年忽而窜出水面,如墨的黑发和洁白的胸膛上水珠四溅,阳光下漂亮的粉色鱼尾熠熠生辉。云润生看地目眩神迷也不忘扬手给少年鲛人罩住一件衣袍。衣袍着身的瞬间,少年轻盈稳妥地落座在云润生的左肩头,胳膊搂着云润生的脖子,亲昵的挨着他耳边低语:“如果我不来,你会不会想我?”
云润生嗤笑,满脸不屑:“不是人人都像你,天天把想啊念啊挂在嘴边,我没那么厚脸皮。”
“心里想我,但嘴里打死不说。对吧?”
“……”云润生一头黑线,竟无言以对。
啵的一下,少年鲛人在云润生额头啃了一口,拍打着尾巴催促:“走走走,孙霸业那儿肯定人满为患,赶紧让他转移阵地,以后就在鲛人族的摊位旁边卖药,好帮我们宣传宣传,要不然这旮旯地方客人实在是少。”
“好主意。”云润生失笑。
不一会儿,孙霸业便带着摊位和客人搬到清冷无人的街尾,在鲛人摊位的隔壁大肆卖药,其实每一回的丹药是连卖带拍卖两种进行。
譬如今日为数不多的‘洗髓丹’,每一粒都是价高者得。
少年鲛人也不是死板的人,鲛绡的确贵,他将之分为上中下三等,仔细看品质确实有区别,价格高低不同,但即便最低的价格,一匹鲛绡依然不便宜。可若是寻常人或者妖买回去做衣服做鞋子等等,何须一匹那么多。怪不得以往的鲛绡不好卖。
摊位既然到了少年手里,少年便自由发挥。
他让云润生帮忙,当场选出鲛绡裁剪,以一丈为单位,分成数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