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然而,纵然满腹热血,他磋磨了两年,又是‘死而复生’之人,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去科举出仕,云锦荣满心茫然。
“见过云真人。”屋外,金福恭敬的迎进云润生,麻溜接过云润生手中的rou汤端进来摆好。
“云……真人。”云锦荣微微起身颔首,对着何弟弟一样的脸孔,还是觉得别扭。
云润生微笑:“气色不错,这是我煮的rou汤,对你的身体很有帮助。尽量趁热喝完它。”
“多谢云真人惦记。”
“好好养身体,如还有那份心,来年便可以参加恩科。”云润生随口一说。
云锦荣听进了心里,当即激动非常:“陛下登基加开恩科,锦荣若有机会,一定竭尽所能。”
云润生点点头。
他坐了一会儿准备走,忽然眉头一掀,安耐住烦躁,直等到屋外头喧哗四起。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府外的士兵大喝。
门前的娇俏女子却步步逼近:“让我进去!我要进去找我们家大少爷。”
“放肆!”
“擅闯者格杀勿论!”
“你们别逼我!”女子张开手,双眸赤红,眼见就要大开杀戒。
“你敢!”
两道极为强大的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前,一人是她见过的云道长,另一人满身明黄衣袍,头戴金冠,怕不是外人所说的少年天子!
女子即便是妖,亦是心中惊骇,痛苦无奈地收起手,服软啼哭:“云道长,求求你让我见见大少爷。”
云润生不耐烦:“你怎还是纠缠不休,云锦荣说了多次让你走,天下之大,你哪里都去得。”
“我不走,我只要大少爷。他是我的恩人,我要报恩。”
被人扶出来的云锦荣听到此言,当即便接话:“蝶茵,你莫要冥顽不灵,你所谓的恩情是上辈子的事,我根本就不记得。何况这辈子你已经救过我的性命,如此算两清,何必执念于我。”云锦荣是真的伤脑筋,他当日倒霉入了大狱,正是生死危机时刻,本已经彻底绝望。熟料蝶茵暴露身份,硬是闯入牢狱中将他悄悄救走,之后带着他一路逃出京城,远度洛水城,最初,他知道蝶茵是妖却依然感激她,何况是通房丫头早有肌肤之亲,全当自己人。可是蜗居在石洞中,他多次提出想要回乡,哪怕偷偷瞧一瞧父母也好,蝶茵却断然拒绝。只每日拉着他缠绵悱恻日夜不分,他愈发觉得可怕又陌生,每一天度日如年。
“我不求别的,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大少爷你好狠心。”蝶茵哭泣。
云锦荣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你叫我如何敢留你,我只不过多次提出想要回家,想跟家里人报个平安,你便找来虫子控制我,让我无法行动,一举一动受你掌控。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见你执迷不悟,我只盼着自己早死早超生,哪想和你过下去,你真是又坏又糊涂!”
“那是因为我舍不得你离开我啊呜呜呜,我不想忍受你和夫人琴瑟和鸣的日子!大少爷,我上辈子就说过要报答你,你怎么就不信。”
云锦荣几乎气晕,倒是少年天子终于开口,满是好奇:“你还记得上辈子的事?”
蝶茵呜咽点头:“是大少爷的上辈子,不是我。上辈子少爷也是一户人家读书人,六岁时便养着我在身边,当时我只是一条最不起眼的毛毛虫,他却丝毫不嫌弃,反而细心喂养我,直到我破茧成蝶,少爷为我布置了最漂亮的花园,我与他朝夕相处数年,后来我不得不离开,等我化形回来时,呜呜少爷已经老死了……我只好追随他到下辈子,他的模样他的灵魂,我岂会认错。”
……
毛毛虫破茧成蝶啊……
少年天子眨眨眼,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但爱人爱到这份上,也的确是糊涂。
云锦荣握拳,虚弱道:“你走吧,再不走,我只能不管你,任由道长除灭你。我虽有不忍,但最多伤怀不过几天罢了,从此以后还是会忘了你。你我的恩怨到此为止,这辈子我不可能容忍你。”
蝶茵面如死灰,眼睁睁见云锦荣头也不回地离开,虚脱地跪在地上大哭。
后来她什么时候离开的,谁也没注意。后来她去了哪里,云锦荣也再没问过,没见过。
深夜,睡梦中。
少年忽而一声惊叫大梦中醒来,满头冷汗。
一道影子飞快来到他床前,温柔的握住他肩膀:“做了噩梦?别怕,有我在。”
少年气喘吁吁,瘫软地拥住云润生,气哼哼地抱怨撒娇:“真不该听蝶茵说七说八,我居然梦到你不知道在哪闭关修炼死活没现身,我等了一年一百年……几百年都没等到你,最后我老死了哇哇哇哇……气死朕!你快点抱紧我!再紧点!”
云润生嗤笑,任由怀里的少年气得哇哇哭,“怎么会,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不会丢下你。”
“你快闭嘴,说的都是让我生气的话。若你真像梦中那样,哼,我等不到你,那我一定会去找你,你就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