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央被夸得不好意思,谢谢也忘了说,一直红着脸腼腆地笑。
林场不大,站在山坡上能够把围圃的范围都收入眼底。
包子一下车就冲进了别人的篱笆里面,平时在家没事就趴在沙发上,到了草原这Jing力跟永动机似的,一溜烟就没影了,林木密集,他们看都看不见。
“包子!”任泽大声呼喊,但是跑野了的包子哪里肯听他的话,他无奈,对尤溪说,“看来还是得把它栓起来。”
“由它跑吧,它也向往自由。”尤溪却特别纵容,“跑累了会回来的。”
任泽把手放到她头上:“你也长大了。”
“嗯??”尤溪不解。
“小姑娘。”任泽弯腰平视她,冲她挑挑眉。
“你这挑眉,”尤溪抽了抽嘴角,“调情?”
“不行吗?”
“技术太拙劣了。”尤溪背过身跑走,故意留下一句话气他。
她跑到扎西妈妈那里问干草怎么割。
他们自然是不让她干活的,任泽还行,尤溪那手嫩得,最多抱两捆柴就得磨出水泡。
尤溪就帮忙提了一捆干草,重得她差点都没抬起来,提上车之后自己都不说帮忙做活这件事了,拿着相机拉着任泽坐在不远处拍他们。
“给仁央和小桑来一张同框。”尤溪闭一只眼调光,对准割草割着割着挨到一起去的两人,自言自语道,“以后成不成,也有个纪念。”
“扎西nainai真是老当益壮啊,看手脚还这么利索…”
“这里的地都黄了,咱们出发那边还是绿的,感觉好神奇。”
……
尤溪一边拍,嘴里一边念叨。
可坐在她身边的任泽,脑海里一直都回荡着小桑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自己原本不是这样的,跟着尤溪太久了吧,受她的影响,越来越爱感怀一些什么,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怅惘。
看着身边的女人,脑子里面突然就闪过很多事情,包括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她的所有娇憨与人性,全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他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再回到部队里,再要像小桑出任务,他会舍得拒绝尤溪吗?
答案怎么想也都想不出来。但他只要一想到,尤溪那原本就只能骄傲和得意的脸上,出现仁央那种失落委屈的表情,他都觉得自己罪恶滔天了。
可能老天格外地眷顾吧,根本就没有留给他这样一个假设,也没有给他任何现实上的让两个人分开阻碍。
所以,任何一种的分手形式,都是不存在也没理由的。在他这里,她必须幸福。
刚好,尤溪的镜头移到了自己的脸上:“还要给你拍一张,这么好看的脸不能浪费了。”
任泽大手一张,在她按下快门的时候,把镜头抓住了。
移开,再搂上她的肩膀,将她扯进怀里紧紧箍着:“别拍了,抱会儿。”
突然被他勒得紧紧的,尤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感受着他跳得很快的心跳,疑惑地问:“怎么了?大家可都在呢,害不害臊。”
“我媳妇儿,有什么害臊的。”一抱着她,任泽就很满足,刚刚那一些谈不上来的莫名感伤也都被冲淡了,搂着她没脸没皮的。
“谁是你媳妇儿了,顶多算个女朋友。”尤溪每次听到他这样说话,就会抬手打他,力道不轻也不重。
“小桑叫你嫂子你答应得那么快,还跟我装。”任泽报复性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惹得她笑得咯咯咯的。
“那还是你让他叫的,无赖。”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啊?”面对任泽突如其来的认真,上一秒还沉浸在和他的笑闹中的尤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娶你这件事。”他玩着她细软的头发。
尤溪的心突然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停跳了几拍,呼吸也有些急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着说:“想掰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在想什么,每次说话都莫名其妙地戳人心。”
“今天小桑对我说,他现在,连自己都承诺不了。”任泽的声音近在耳边,却像是从唐古拉山顶流下的辽远的雪水,“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是多么幸运,在退役之后才认识你,可以有那个自信保证一辈子都守着你。”
“小桑是喜欢仁央的吧。”
“抓下重点,小姑娘。”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在她背上弹了一把,“在给你煽情呢。”
“我听到了。”尤溪靠着他,任泽抱着她,看不见她现在咧到耳根的笑,“要是我回应你,你当场娶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大张旗鼓地办。”
“没个正形。”
“所以就很想结婚了,把你拴在我身边。”
“急什么,”尤溪脸通红,“我还要看你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之类的呢,要是不满意我可要退货的。”
“军事化管理,绝无不良嗜好,国家的优秀栋梁,完全的钢铁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