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被尤溪“哇”地一声唤回了思绪。
“这都是你弄的吗?!”尤溪兴奋地回头问他,就像是一推开门看见了奇幻花园的小孩一样。
“嗯,好看吗?”任泽终于来到她身边,“菊花开了呢。”
他各种时令花都种了一些,这个时节,刚好是秋菊盛开的时候,一簇一簇地,和灰色萧条的天台形成了强烈对比,金黄的、白的,都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目之所及,除了一盆一盆的秋菊,还有任泽搭建的凉棚,用钢筋做一道道拱,把植物市场买来的茂密的常青藤细致地绕上去,即使是万物萧瑟的季节,这个凉棚依然绿意盎然,连丝丝阳光都不透下来。
“你什么时候做的啊?”尤溪在天台上到处走走看看,已然忘记了他们是上来烧烤的。
“你上次来那个,休息了几天。”任泽说,“那个时候做的,我就没事上来浇浇水,没想到长得还不错。”
“天呐,还有菜园呢…”
尤溪又发现他开辟了一处菜圃,用烧制的红砖码出的围圃只露出一个三角形的尖尖,上面还用均匀大小长短的小竹棍插出了一个篱笆。
“太艺术了这个红砖……”尤溪连连赞叹,“你是军人就算了,还会种地,真厉害。”
“现在明白为什么CCTV7叫军事与农业了吧,不分家的,都是强国之道。”任泽耸耸肩,同她开玩笑。
“厉害了……”尤溪迫不及待坐到被他修缮过的躺椅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这秋风吹着,惬意。”
“行了,这天台都是你的,以后慢慢享受也不迟,现在去帮房间里帮我穿下串,门窗关好,我生火。”
任泽拉起她,正式督促她干活,把她赶进小房间里,免得一会儿生火的烟呛到她。
……
不多会儿,两人开了酒,吃着烤rou,坐在躺椅上享受午后的安宁与静谧。
“少喝点啊。”任泽最后给她倒了半杯红酒,塞上木塞。
“我才喝了一杯,”尤溪嘟囔,“度数这么低,你担心什么。”
莫名地,任泽想起了上次尤溪吃火锅醉酒的时候,那娇憨的模样……也不知道他那会儿是用什么样的定力忍下来的。
那会儿她撒次娇,多么稀奇,现在动不动就抱着自己的胳膊。
如果现在再让她喝醉了,那他可能真的……受不了。
“咳,适当喝酒对身体好,过量伤身。”任泽连忙掩饰自己的局促,夹起一片水果塞进嘴里,降降心火。
“真是……”尤溪瘪了瘪嘴,找不到理由反驳。
她胃口小,吃得少,任泽还没吃明白,她就已经喊饱了,一个人到处遛达逗逗包子,拿着相机东拍拍西拍拍。
红酒的酒意渐渐上来,阳光也把睡意唤醒,尤溪在躺椅上蒙着眼睛躺了会儿,终于是困得不行下去睡觉了。
留任泽抱着包子坐在天台上,看着远山和高楼。
他也应该去做点该做的事情了。
她一觉醒来,自己也差不多回来了。
他从来不会沉溺于无尽舒适之中,有些事情还没有搞清楚,陈敏之和尤溪的关系呼之欲出,只差一个他与她的当面对质,便可以知道明确的答案。
那天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或许,一切都需要一个答案。
尤溪牙关紧,她没有完完全全信任他的情况下,任泽不可能从她口中听到这些。
他摸出手机,拨通那个本该随着名片一起扔进垃圾桶,却记在了脑海里的电话。
“喂,我是任泽。”
那边清冷又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带着刻意被掩藏的惊喜:“你居然记得我的号码。”
“不难。”任泽轻轻摸着已经睡着的包子的肚皮。
“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打电话。”
“有些事想当面问下你,三十分钟后,我来你公司。”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也没有什么礼貌可言,既然她当初留下了名片,迫切地希望自己给她打电话,那么他在这件事的主导权上就有了绝对的优势。
不需要问她的时间安排,他也知道陈敏之一定会腾出时间来见自己。
事实也和他料想得差不多,接到任泽电话的时候,陈敏之正看着助理送过来的程昕玥的文件,金占岐那边还是针对了合同进行追责,王奕熹也同时表明了近期不想参加任何活动……
加上华礼最近蠢蠢欲动,她有一点分身乏术。
也不知道任泽这通来电,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会儿任泽来,直接让他上来找我。”简要交代助理两句,陈敏之合上文件,靠在椅背上,握着手机放空自己。
手机屏幕被她按亮又按熄,不知多少次后,沉稳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陈敏之清清嗓子,摆好端坐着正在看文件的姿势。
等任泽走近,站到她面前,和她只隔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