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桥殷市治安远不如现在,酒吧里汇聚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顾羡之在这个大染缸里待久了,耳濡目染,也一步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他开始贩/毒。
“起,起初,小羡在,在外面悄悄,悄悄卖,瞒着小,小沐。”老婆婆磕磕巴巴道:“后来,他,他把人带回来,在家里吸,唉。”
顾羡之给客人们提供吸/毒场地,在自己家里,做生意的时候,顾沐之就会躲到隔壁婆婆家去。一开始那个月,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甚至连小费都拿的比之前多一半,于是顾羡之放心了,继续这么做。
直到第三个月,出现意外了。
老婆婆努力回忆,或许今天话说的实在有些多,她的结巴逐渐减轻,比一开始流畅很多。
“那天,小羡带了三个客人回来,当时很晚了,小沐第二天要上课,就躲在自己房间里,没到我这来。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隔壁突然传来吵闹,我听着不对,过去看了一下。正好看见小羡把,把那三个客人赶出门,那三个人吃了药,神志不清,在走廊上骂骂咧咧,吵醒了好几户人,后来被人赶出去……”
第二天,顾沐之就在学校跳楼自杀了。
四个人听完整个故事一阵唏嘘,董耀靠着墙,双手插在校裤兜里,若有所思地说:“破产真可怕,怪不得我爸天天愁生意的事,动不动把破产挂在嘴边说。”
秦奋则很不理解,“不是猥/亵未遂吗?为什么顾沐之……”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林子糖推测道:“而且,顾家才经历巨变,生活状态天翻地覆的改变在她心中肯定产生了很大的心理落差,这大概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唐燃没有参与讨论,他默默掏出手机,把金涛和卓松柏的照片展示给老婆婆看,“婆婆,您看看,那天的客人有这两人吗?”
老婆婆眯着眼瞧了半天,指着卓松柏的照片说:“这人挺眼熟的,他的鼻子,有,有点像,我记得,三个人里,有个,姓金,小羡喊他,金先生。”
秦奋激动地猛一拍墙道:“就是这三个没错了!”
把人给对上之后,凶手的名字呼之欲出。
“顾羡之没死。”唐燃笃定道,他眼中亮起一道充满希冀的光,“子糖,你在一中看到的人,一定就是他!”
***
四人告别老婆婆从筒子楼出来,准备回学校,晚上还有晚自习得上。
他们拦了一辆计程车,钻了进去。
林子糖作为唯一的女生,单独坐在副驾驶座,她靠在椅背上出了会儿神,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转头扒到安全窗上,“卓松柏是前天凌晨出事的吗?也就是周日的早上咯?”
“是的。”
林子糖眨了眨眼,“周日早上,我晨跑的时候,碰到秦医生,他刚好从小区外面回来……”
“秦医生?”唐燃脑海里浮现出秦毅水的模样,儒雅的年轻医学博士,偶尔会流露出几分Yin郁的气质,唐燃想了一会儿,问:“你怀疑他是凶手?”
“不觉得挺可疑吗?我在一中领成绩单的时候,也见过他。”
“秦医生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像个医学变态,但这几起案子确实跟他无关。”
林子糖:“为什么这么肯定?”
唐燃淡定道:“因为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这三个案子的案发时间里,他都能够拿出非常有力的不在场证明。就比如卓松柏这件案子,凌晨三点的死亡事件,秦医生从周六晚上开始就一直在市局加班,直到周日早上五点才离开,我小舅也在场,可以证明他绝没有中途离开过。”
林子糖听完唐燃这一席话,狐疑地眯起眼,“你早就怀疑他了?连他的行程都这么关注。”
“嗯,搭了顺风车之后,我就开始注意他了,但他很正常,没有任何嫌疑。现在嫌疑最大的,还是顾羡之,我们得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两人叽叽咕咕讨论了一通,计程车停在新竹高中附近,四个人下车,司机大叔找零钱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劝导说:“小孩子好好学习,少看点侦探电影,别把虚假的东西都带到现实生活中来,入戏太深容易产生幻觉……”
司机大叔絮絮叨叨着开车离去,留下四人站在街边面面相觑。
董耀:“现在怎么办?还没下课,大门关着,走小门回去吗?”
秦奋:“不行,我这节课是老刘的,不能回去,会被骂死。”
林子糖也不太想中途回去上课,挨骂不说,还睡不踏实。她懒洋洋地往周围看了看,目光锁定一家冰淇凌小屋,“走,吃冰淇凌去,我请客。”
唐燃:???
正准备回校的唐燃眼睁睁看着三道身影迅速钻进冰淇凌小屋,他顿住脚步,内心天人交战片刻,最后一脸决然地回身跟了进去。
第十九章
冰淇凌小屋里冷气开得很足, 四人在窗边的小桌旁落座, 傍晚的夕阳透过Jing美的雕花窗玻璃洒在这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