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那我的事呢?也和你不相干吗?”宗慕逼近她,温热的气息席卷过来。
苏拂往后退了退,依旧冷面冷言:“我把殿下当做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劝殿下一句,及时收手,回头是岸。”
“岸?什么岸?哪里有岸?”宗慕冷笑一声,脸上是她完全不熟悉的孤绝狠辣,“阿拂,这一段日子陛下是怎么打压我的,我想你应当有所耳闻,他不仁,我只能不义。不反击,难道坐以待毙吗?”
“他是您的父亲。”
“父亲?哈哈哈哈哈!”宗慕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诞的笑话,笑得止不住,“在他眼里,哪里有父子之情?他只关心我会不会威胁到他,有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转瞬间,他又变回温柔的神情,语气中充满蛊惑:“阿拂,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杀伐的工具,对你肆意利用,从来没有半点感念。可我不一样,我们自小一同长大,你是最了解我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娶妻,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凑近她,俯下身来,在她耳边道:“阿拂,帮我,我知道就算兵权被夺,你守护军团的旧部依然听你号令,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翻盘。只要你帮我得到那个位置,王后的位置,是你的。”
他的声音像是情郎的耳语,甜丝丝,黏乎乎,软绵绵,意图将她麻痹。
苏拂的牙齿咬住下唇。
一瞬间,眼前仿佛掠过二十来年的光Yin。
六岁那年,她在紫藤萝搭架的花瀑下玩,看见父亲领过来一个小少年,衣冠楚楚,脸上带着浅笑,她一脸懵懂:“父亲,这个小哥哥是谁啊?”
少年微微红了脸。
父亲说:“拂儿,不得无礼,这位是三殿下,宗慕。”
少年摆摆手,腼腆道:“没关系,我从小便很希望能有个妹妹,阿拂妹妹你好。”
十四岁那年,她力挽狂澜后受了重伤,卧病在床休养,宗慕数百光年外奔波疾驰,风尘仆仆地来到她床前,痛失双亲后一直努力绷着的她见到他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
“慕哥哥,我以后再也没有亲人了。”
他温柔轻拍她的脊背,回答她:“不,你还有我。”
后来,两个人各奔东西,日渐疏远,可每年生日,她总会收到他Jing心准备的一份礼物。
曾经朦朦胧胧的情意,渐渐消散,她忽然觉得,自己眼前的宗慕,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或许她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他。
她艰难却坚定地开口:“殿下,趁现在还来得及,您收手吧。”
宗慕的脸色彻底冷下来,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没有一点表情。
他Yin鸷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苏拂弯腰对他恭敬地行了个礼:“殿下,一念之差,便可能万劫不复,请您慎重考虑。今天的事,我不会跟第二个人提起,苏拂先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
若宗慕执意走这条不归路,她绝不会手软,但现在他还未有所行动,念在两人多年的情分上,她也做不出告发他的事。
走到酒店门口,看见门外蹲着的一朵大型蘑菇,她才觉得呼吸轻快起来,空气都好像变清新了不少。
快步走过去,嘴角绽开一抹笑容:“予明,在这里做什么?”
张予明噌的跳起来,脚蹲得麻了,不由“哎呦”一声,就朝她跌过来,被她一把扶住。
两手交握,他炙热的手心贴住她的冰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还没说什么,脸先红了。
嘴上却不依不饶:“还不是怕你跑了,放我鸽子!”
“我只是来见个朋友而已,你胡说什么。”苏拂轻斥,手上却没放开他,指点着,“用力甩一甩脚,很快就好。”
张予明龇牙咧嘴地一边踢着腿,一边不甘心地追问:“你到底去见谁了?这么久才出来。”
苏拂还没回答,张予明便看见宗慕从身后走了出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那目光让他想起了身带剧毒的毒蛇,Yin冷冰寒,令人不寒而栗。
宗慕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醋意在张予明心海中翻涌,快要溢出来。
“原来你是来会情郎!”张予明气鼓鼓的,想要洒脱地离开,又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苏拂“噗嗤”一声笑了:“越来越不着调了,快回家吧。”
张予明很少看见她这样肆意的笑容,本来有些过于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甚至勾出一丝妩媚,白白的牙齿细密整齐,唇瓣嫣然如粉桃,一张本来平淡的脸陡然明亮秀美起来。
张予明的呼吸窒了一窒,赶忙拖着她急急往回走,边走边说:“不要笑了,要笑回家笑。”
只笑给他一个人看,不许别人看到。
☆、浮生偷闲
云水星名副其实,是一颗全部由水包围的星球,水质极清极净,在天空的折射下,显现出令人炫目的蔚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