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在我的计划下,一点一点地碎去,瓦解,最终变成一滩烂泥!”
“于是就有了盛昌市的暴动。”叶景泉已经不需要推测了,直接说出了当日的真相。
钟哲舔了舔唇,诡异地微笑起来:“没错。东泫的学者在盛昌市受袭,关于你的视频也是我放出去的,东泫终于成功起兵,食血人的事情大曝光,整个世界都陷入混乱 ,末日来了!”
他的面容扭曲起来。叶景泉看着这样的钟哲,只觉得汗毛倒竖。
钟哲兀自怪笑了一阵,忽又摆正脸色,Yin恻恻地低声道:“对了,小叶,你不在我的破国计划之中,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瞒着你。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叶景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捏紧了拳头,倔强地挺直了腰杆:“不必了,我不想听。”
钟哲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后说:“关于苏弦,他不是你认识的苏弦。”
“住口!”苏弦忽然撞开大门,猛地冲进来。
钟哲回头看他,咧开嘴,满意地微笑。
苏弦的心顿时狂跳得厉害!他中计了,他不该回来的!卫承和林初夏都有危险!
钟哲前来找叶景泉的目的,一开始只是想要把白鹰骗回来。苏弦的身份是个秘密,如果此时掺进卫承这趟浑水之中,苏弦就完了。虽说苏弦的作用只相当于一枚棋子,但此刻还不是毁掉他的时候。现在的钟哲,其实并不知道戒指就在叶景泉手上。
不过,苏弦这样心急火燎地跑回来,立刻便让他明白了。
他忽然脚下发力,跃起扑向苏弦,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刀,直接架上苏弦的脖子。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苏弦只来得退后几步,却并没躲过架在脖子上的刀,鲜血顿时涌出来,顺着刀身,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钟哲两眼瞪着叶景泉,冷冷地说:“交出来吧。”
叶景泉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地背起左手,后退两步。
“别给他!”苏弦低吼。昨晚已经试过了,戒指根本不能从叶景泉的手上取下来。
钟哲歪头看着苏弦,侧着头,轻声说:“他若不给,你就死定了。”
钟哲不相信叶景泉会对苏弦见死不救。他亲眼见过叶景泉在失去苏弦的那段日子里魂不守舍。叶景泉对苏弦的爱情,总是让他想起母亲对父亲的一往情深,同样的难舍难分,并且痛彻心扉。
钟哲推着苏弦逼近一步,加重手里的力道,让苏弦脖子上的血淌得更加急速。
叶景泉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飘荡着血的味道,他又想起当日在平落市,苏弦扶着奄奄一息的他,说:叶景泉,现在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你不能再拖我的后腿,你要和我一样,用尽全力地逃生。
叶景泉不是傻子,从最近的蛛丝马迹里,他早已知晓苏弦的真实身份,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一直在心里上自我麻痹罢了。他以为他不承认,苏弦就还是他的苏弦,只是他的苏弦。
早上苏弦拉着他准备逃跑的时候,他感动得几乎快哭出来。然而他深深地知道,他不能逃。
他叶景泉上辈子疯了大半生,就一直处在逃避之中,这辈子,好不容易重生,他不能逃!否则,这样逃避的人生,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
他要面对。
面对苏弦的身份,也要面对自己的身份。
不久前这个帝国的皇帝才对他说:请你救救这个国家!
那样苍老无力的乞求,他一生从未听过。也许直到钟哲出现以前,他对这个乞求都还存着担忧和顾忌,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钟哲,他忽然不想再逃避了。
“阿哲,你不过是个可怜虫,抗争不了自己的命运,就拿全国人的命运去抗争。”
“苏弦,你也是个可怜虫,你以为救了我,便救了你的世界。但倘若你救了我,你便失去了你的国家,失去了你的骄傲和尊严。你除了我,便再也一无所有。”
“你们都是可怜虫。而我,叶景泉,我也和你们一样。我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我也摆脱不了自己的爱情。”
“上辈子,我爱李幕泽,他是假的。这辈子,我爱你苏弦,你也是假的。原来我的世界,从来没有真实过。”
“我现在就像处在旋涡之中,被这个虚假的世界折磨得头晕脑胀,神志不清。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一枚小小的戒指可以结束这变态的世界,那就让它结束吧。”
叶景泉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他忽然开始恨,恨这个世界,恨这一生的命运!
这一切可笑得让人愤怒,又让人愤怒到无力。
他慢慢靠近书桌,抽出剪刀,狠狠戳进左手的无名指!
血光四溅,血rou模糊——这才只是第一下。
苏弦挣扎着大喊:“不要!住手!”
脖子更深地陷进刀刃,同样的血rou模糊,鲜血淋漓。然而他还是喊,泪如雨下:“是我错了!景泉,住手!我再也不要爱你了!再也不爱你了!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