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因果道主的脸沐浴于两大界碑的光耀下,一面神圣如神,一面堕落如魔,独独不能忽略的,便是无上的威严。
在此浓郁的威压下,因果峰外的神王道主们都双膝发溃,情不自禁深埋头颅,心中升起对因果道主的无限敬仰,甚至不敢以自己的目光亵渎。
同是神王,同为道主,因果之君乃九天皓月,而他们不过是匍匐在地的石砾尘埃。
吼吼吼吼!
就在所有人内心产生不可违逆的臣服之时,阵阵威严的兽吼声却响彻苍穹,无数的狰狞异兽从傲青碧绿的披风下飞腾而出,同时拉出一架Jing美的战车!
战车金红,光芒湛湛!
挥刀站在车顶的傲青,神态桀骜不屈,而他万头洪宇凶兽的大声嘶吼,也立即撕破了因果道主借洪荒二碑在众人心中投影的Yin霾和王威。
那些身长百丈的巨形野兽,喷火吐冰,唤雷弄影,每一只的兽威都不逊色于仙王仙君,再加上浩瀚的数量,的确是一支可怕的大军!
“虽然野兽凶悍……”因果道主抿嘴一笑:“但真仙万兽,皆能在洪碑上找到先祖之影,用这种东西来与我交战,你从刚拿出之时,便输了。”
手指叩击洪碑,发出笃笃脆响,很快洪门异变,无数兽影也从石中苏瞳,继而张牙舞爪地飞腾起来!
“我死了……”
苏瞳血rou纷飞,体内乾坤也爆裂,所有珍惜之物皆被甩出,她在被冥风卷走之前,甚至还听到了韩文与季风的呼喊,听到了夜吹与浑敦的尖叫,可惜仙力尽失,苏瞳甚至没有力气回头再看他们一眼。
“嘿,不错呢,还有人送行。”
她轻轻笑着,一头堕落黄泉里。
重回旧地,苏瞳熟练地唤起自己的渡河之舟,没有了rou身若再无渡舟保护,只怕自己马上要变成一抹孤魂。
可是那大船刚刚自苏瞳足下出现,便立即分崩溃散,像是内部早已腐朽,根本再经不得任何浪花侵蚀一样。
哗哗哗!
寸断之桅,还有纷飞在眼前撕裂的白帆都令苏瞳心如刀割。
啊……
真是愚蠢啊,还以为就算回黄泉里,也有自保的余地,我却是忘记了……那蒲草,被我送给了师傅。
原来这一次,真是得死!
在这一刻,苏瞳才真正感觉到了死亡,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在黄泉中捞起师傅,还能再捞起自己?
想必当年,师傅便是以自己身殒为代价,换得傲青再续阳寿的吧?
天道不可违逆,纵生死道主,也必须遵循生死规则,一命,换一命!
不过苏瞳并不后悔,并不后悔拒绝荒宇气运的庇护。
虽然若傲青战败,最终洪荒二宇所有生灵还是会死亡,但那并不是死在自己手里。
那样消亡与自己主动毁灭的意义,不一样。
明明已成鬼魂,却仍如铅球一样下坠,随着自己的破船,苏瞳狠狠砸倒在地,而后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响。
苏瞳一个激灵,发现自己正趴倒在一个泥坑之中。
怎么会?
黄泉里,怎么有泥?
她心跳一滞,迅速打量四周,而眼前景物,与她记忆中的黄泉截然不同,像是一座被遗弃在泥滩上的巨大垃圾堆。废弃的异物堆积成山,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
压抑与沉重,迅速夺走人心中仅剩的欢愉感。
苏瞳只有高高抬头,才勉强从山堆的间隙里眺望到静谧的星空。
无数群星在苍穹闪烁,樱色云雾蜿蜒穿梭于星河,那些闪烁的星光,依旧像守望逝者的眼睛,带着凄婉与倔强,在无边无垠的河水里寻找自己放不下的人影。
苏瞳吞了吞口水。
此地的确是黄泉无疑,可我为何不入莲舟,却被送来了泥滩里?
苏瞳沉yin片刻,扶地站起。
沾满泥浆的红裙上,立即簌簌落下木屑残布,她被声音吸引,捡起木屑和残布放在眼前,才辨认出那正是自己渡河之舟的残片。
嘶!
蓦然回首,苏瞳发现,原来自己的大船主体,也静静地躺在泥泞之中,无声无息与自己并肩而立。
只不过它龙骨已断,船桅倒塌,没有了蒲草缠绕,所有部件都松散开裂,像是久经岁月侵蚀,布满斑驳。
苏瞳情不自禁提裙而去,紧紧抱着坍塌的船舷一角,不过轻轻用力,那木板便脆断成沙,自她指缝哗哗落下。
rou身分崩,本应无泪,可是一滴银色的泪水,还是无声地落入泥里。
面对再也不能启程的船,一股莫大的悲意击中了苏瞳的心脏。
渡河之舟里承载着她太多的记忆,她还记得自己足踏三尺草船,小心翼翼在河中漂流的日子,第一次用蒲草编织小件,有桌有席,有壶有盏,还有一只小小的竹蜻蜓……
也是站在小舟上,第一次见到不死鸟师傅,当时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