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托得他仿佛是从虚空中踏出来的谪仙一样。
极美。
用美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子,实在是有些不当,可是出现在门槛前的男子,似乎当得起这世上最华美词藻的赞美堆砌。
虽然卞之问在对苏瞳形容他容貌的时候,极力推崇,其实他的容貌,一直隐藏于模糊的光影之中,称其美,无外乎是为他惊为天人的风度所折服。
“我这是在哪里?”
苏瞳失态尖叫!
感觉自己好像经过了一段跌落的失重感,而后摔倒在一团轻软的绵花上!
柔软异物,轻轻将自己包裹,束缚着她的四肢,不过似乎头还可以转动。所以察觉被禁锢之后苏瞳立即上下打量,突然发现只要自己低头,就能透过一层薄雾,看见房间里的场景!
与卞之问一样,苏瞳亲眼目睹了破损之物的神奇复原,甚至在看到那只金红靴子伸出门坎时,发出了又一阵高分贝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可惜外面的人语声虽然可以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但她的折腾和尖叫却完全无法引起卞之问的注意。
苏瞳瞬间泪流满面。
我这是……被封印在了莲灯中么?
而且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不死鸟师傅!
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一片纯色异界里,只有苏瞳一人在奋力挣扎,并没有人乐于回应她的呼声。
“邪君!”卞之问唤了一句。
他曾从不敢直视邪君的脸,此人虽然修为不强,可是身上有一种“势”,一种无人可以与之抗衡的奇异气度!可是这一次,卞之问与他说话,却带了七分怒意!
他那妖灯,不由分说卷走了“雪影”!若她遇到什么危险,他卞之问第一个与他没完!
知道卞之问气从何来,红衣男子不急不缓,踱着轻慢的步伐走到檀木架下,将那放在案上的金杯捏在手里,轻轻抿了一口。
“你得谢我。”
等邪君慢慢品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但焦躁不安的卞之问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回答。若不是这邪君是自己父亲的贵客,只怕卞之问已经提枪向戳烂他的脊梁。
就在卞之问苍白的脸色一点点变成猪肝的时候,邪君又补充了一句:“她以魔修之法,强借她人身体而来。”这话的语气,竟跟那该死的牧云秋有几分雷同!
“我的事情,无需你管,你只要将她原原本本归还给我!”
最讨厌别人干涉自己,特别是这种以“好心”为名义的强迫!
卞之问一心只记得“雪影”转身之后惊慌的表情,她仿佛是极害怕那莲灯的力量,所以求他……快带她走?
其实“雪影”的最后一句,他听得不甚分明,不过至少她表情中的恐惧是绝对错不了的,此刻卞之问最担心的是,那莲灯是去邪的圣物,在刚才那一个照面之中,便将雪影连皮带骨地化成了烟?
“傻小子,你以为我要害人?”
邪君轻嗤一声,手袖挡住了自己的脸。那抬手的动作,好看极了。
你就是在害人!妖孽!
苏瞳蜷缩在灯中,咬牙切齿!
顿了一顿,邪君再次发话:“人与魂现在的确都关在我的灯里。还你可以,不过你可想清楚,她眉心那枚封魂咒已被冲破,就算人出来,只怕也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了。”邪君拉长了语气,分明已知卞之问的心思:“好了,你确定……现在放人出来?”
可恶的轻挑,可恶的自信!
卞之问一听,顿时大脑当机!
虽然封魂咒一事是从邪君嘴里说出来的,可刚才符破灭的一幕,他可是亲眼目睹!原以为自己的术法,怎么着也能封印妖女在雪影体内坚持个百来天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一天尚未过完,那强横且疯狂的力量,便冲破了桎梏!
不过看“雪影”刚才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不是主动想要离开自己,而是心里也藏着什么难言之隐。面对卞之问发呆的表情,邪君旖旎落座,仿佛一切事不关己,倒是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只花鸟纹的鼻烟壶,放在掌中细细地把玩起来。
放?是不放呢?
卞之问站着……身上杀意腾腾的气势很快便荡然无存。
“不要放。”扁着嘴,卞之问无力地摆起了手。
这种时刻,怎么能放她归乡?今日错过,再见又是何年?
“放啊!这些人脑子都被门夹了吗?都要死了!放我出去!”
在莲灯里听到卞之问回答的苏瞳,现在恨不得冲出去把他掐死!
还好卞之问尚存一些理智,就算自私要将苏瞳强行留下,却也不愿她受半点委屈。在苏瞳快要气爆肺叶的前一秒,又迟疑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她刚才很害怕的样子。前辈,您的灯,真的没有伤她?”
毕竟眼前的邪君身上正气全无,邪性倒是十足,说的话听上去,最多也只能信上三分!
好样儿的!卞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