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近了些,还那么叫,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嗯?”沐野收起手机,挑了挑眉,“是不是吃饭了?我刚好饿了。”伸了个懒腰起身,抖了抖胳膊,对着姜嫣自然地笑道,“多吃点,你好久没回来了。”
姜嫣怔住,对他说的‘回来’这两个字有些手足无措,慌忙低下头,轻声道:“嗯。”
饭桌上满满地摆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沐nainai骄傲地说道:“今天小芸放假,都是我烧的,我手艺不好,大家就随便吃点。”
沐绵绵马上心领神会地大拍马屁:“天哪,这都是nainai做的菜,看上去好好吃,nainai你好厉害,我好有福气呀。”这种浮夸不走心的评价最受沐nainai喜欢,她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哪里哪里,大家快吃快吃。”
“姥姥,”沐绒绒没先伸筷子,而是噘着嘴道,“洗手间里味道怪怪的,好难闻呀。”就像是她上回打翻了酱油瓶的味道。
“咳咳,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沐nainai赶紧夹了一块排骨给沐绒绒,“先吃饭先吃饭。”
沐绒绒撇了下嘴唇,粉嘟嘟的圆脸搁在碗檐边,专心地吃饭,她是个很爱吃饭的小孩,一口一口嚼得很透彻仔细,姜嫣坐在她身边,忍不住要看她,真是太招人疼了,让人想捏捏她的脸。
沐野坐在姜嫣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她,见她满脸温柔地看着沐绒绒,时不时地还替沐绒绒擦擦油乎乎的小嘴,心里暗想:姜嫣怎么那么招人疼,仲明远竟然敢欺负她,真是该死。
对面有个土匪盯着,姜嫣简直食不知味,他看她干什么?到时候沐nainai又会想着撮合他们,她轻轻朝他眨眨眼睛,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沐野能看懂她的意思。
奇迹出现了,沐野竟然真的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慢慢地低下了头,再没有看她一眼,姜嫣喜出望外,这家伙居然也有一天能看得懂暗示。
姜嫣朝他眨眼睛干什么?睫毛怎么那么长,像小扇子似的,沐野低着头扒饭,觉得怪害羞的。
吃了饭,沐家是男人收拾洗碗,沐野麻利地收拾碗筷,动作大开大合,看着惊险但愣是一个碗没摔着,姜嫣每次来沐家吃饭都觉得土匪做家务这一幕很神奇,奇异的没有违和感。
“你药喝了吗?”沐野挽起袖子,对着姜嫣随口问道,见姜嫣一头雾水的样子,知道她可能压根没注意,沉默地去厨房洗碗。
姜嫣觉得沐野有点奇奇怪怪的,直到回去看见门口角落的藿香正气水才知道他的意思,这人的想法实在是跟常人太不一样了,谁会想到把这么小瓶的药水放在那么不显眼的地方,直接给她不就好了吗?攥着小瓶子摇头笑了笑,怪咖。
……
“很抱歉仲先生,我来晚了。”律师小心翼翼地拿着手帕擦汗,幸好他醒得早,差点出大事了。
仲明远在派出所蹲了一晚上,天气炎热,他却穿着西服,在里头汗流浃背,硬撑着一夜没合眼,眼睛都熬红了,脸色冷的掉冰渣,赤红的双眼斜了律师一眼,“你很好。”嗓子因为一夜滴水未进而变得格外沙哑,听上去是怒到了极点的平静。
他的怒气并不是针对眼前这个律师,那是不相干的人,在他的生活中只不过充当了某种工具的角色,谁会因为手电筒没电而对手电筒发火呢?他愤怒的是昨天他的生活里出现了太多意外。
而这些意外都来自于姜嫣。
昨天在沐家门口,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甚至于还坑了他一把,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让她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开车,去沐家。”仲明远黑着脸直接把律师当成了司机使唤,这律师忙不迭地替仲明远开车门,装孙子是小,丢饭碗是大。
“嫣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沐绵绵靠在门上,她琢磨姜嫣的事琢磨了一晚上,梦里都在替她出谋划策,天刚亮就跑去sao扰姜嫣,“协议离婚可能需要花费不少功夫。”
“能谈就谈,不能谈就起诉,”姜嫣喝了口水润嗓,“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我是想先回舞团。”
遇人不淑固然很痛苦,但沉溺与其中更不值得,重来一次,如果只是执着于报复仲明远,她的人生还是在围绕着他,那种没有自我、勉强自己的日子,上辈子已经过够了,今世她只为自己而活,仲明远只要从她的生命中干干净净地消失就好。
“分他钱,别跟丫客气。”沐绵绵恶狠狠地说道,虽然姜嫣没告诉她为什么要离婚,只是苦笑说自己看错了人,但她认定一定是仲明远的错,姜嫣的性格属于特别包容的类型,如果不是仲明远犯了什么原则上的错误,姜嫣是不会这么坚决的要跟他离婚的。
姜嫣看着义愤填膺看上去比自己还生气的沐绵绵,心头又感动又歉疚,绵绵总是这样,对她的事像自己的事一样Cao心,上前一把抱住沐绵绵,轻声道:“绵绵,谢谢你。”我也要加油啊。
从来没见过姜嫣这么主动,沐绵绵受宠若惊地环抱她,“谢什么呀,我本来也就光动嘴,你这么一谢,那我可得拼尽全力帮你从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