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紧闭,怎么敲都无人应声,她绕着闻人府想找找看有什么小门,正碰上敏王府的侍卫将五花大绑的段连泽毫不留情地扔了出来,那些侍卫分明瞧见她了,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似是对自己犯下侮辱皇室的大罪毫无知觉。
蔺尔容也不知第五星沐是疯了还是傻了,竟敢对太子作出这种事,她深恨第五星沐,若是能将第五星沐从太子妃的位置上拉下,她不介意将此事润色润色,好好的在太子面前告她一状。
听完蔺尔容描述当时“救”回他的情景,段连泽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隔夜的馊饭,扶着脖颈怒道:“第五星沐,你休想得逞。”
说得好!蔺尔容差点高兴得跳起来,轻声道:“殿下,娶妻当娶贤,与其受第五星沐那恶女子的磋磨,不如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子。”
“你说得对。”段连泽扶着疼痛的脖颈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去。
蔺尔容目瞪口呆地看着段连泽毫无留恋地离去,半晌才回过神,太子说她说得对,他的意思应当与她想的一样吧?
蔺大人刚换上朝服准备拜见太子,却得知太子早已离去,对着蔺尔容恨铁不成钢道:“连个人也留不住!”
“父亲,太子已经答应重新考虑太子妃的人选。”蔺尔容咬唇道,脸上有些讪讪。
“此话当真?那太子有没有对你有所承诺?”蔺大人兴奋道,他们蔺家出身不如那些老牌贵族,祖上不过是个文书小官,在京中一直是不尴不尬的位置,如今有机会一飞冲天,他怎能不喜?
害怕看到父亲失望的神情,蔺尔容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蔺大人比蔺尔容野心更大,想得也更长远,立即派人散步消息,替蔺尔容造势,太子私访蔺府复又对蔺家小姐倾心一事很快传遍朝野。
段连泽跪在地上求段淳辛收回旨意,他不愿娶第五星沐,想另择太子妃。
“不要第五星沐,你要谁?蔺尔容?小门小户,贻笑大方,”段淳辛冷道,“做梦。”他对这个唯一的儿子除了作为继承人的珍惜之外,远没有父亲该有的慈爱。
段连泽磕头,掷地有声,坚定道:“求父皇收回成命,儿臣嘱意之女另有他人。”
“哦?有谁比第五星沐更合适,你说来听听?”段淳辛走下御台,嘲讽道,“朕倒想听听是哪一家的姑娘迷了你的心窍。”
“闻人府嫡女。”段连泽咬牙道,今日他是非要求得闻人宁不可。
闻人府?酸绉绉的文人,他刚登基便指手画脚的迂腐呆子,段淳辛脸色一沉,“朕不许。”
“父皇!”段连泽抬头凄楚道,“就这一件事,称儿臣的心,不行吗?”
“就这一件事不行,”段淳辛摇头道,“你若真的喜欢,收个侧妃也就罢了,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议。”
段连泽拖着酸痛的身子回了东宫,大笑三声,将新换的玉瓶砸了个粉碎,对着战战兢兢的宫人喝道:“拿酒来!”
太子太子,听着尊贵无匹,却是世上最憋屈的人,什么也做不了主,连给自己心爱的女子正妃之外都做不到,不如大醉一场,梦中逍遥!
接连七日,段连泽躲在东宫之中,不问世事,哪怕外头对他的婚事众说纷纭,传的沸沸扬扬,他也丝毫不理会,蔺尔容取代第五星沐?笑话,她也配?
晃晃手中的酒壶,又空了,段连泽醉醺醺地嚷道:“来人,替孤拿酒来!”
“没酒了。”
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雄浑霸气,全不似他宫中的内侍太监,段连泽费力地抬起眼皮,模模糊糊中望见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男子,穿着白银铠甲,铠甲之上血迹斑斑。
“你是谁?竟敢擅闯东宫!”段连泽的酒醒了一半,大着舌头道,“孤要砍了你!”
第五星沐冷冷一笑,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在段连泽的脖子上,轻声道:“恐怕是我砍了你。”
这下段连泽的酒全醒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过分漂亮的男子,突然惊道:“第五星沐!”
大醉一场之后迎来的不是逍遥,而是阶下囚的日子,段连泽被押入天牢时,怎么也想不明白,第五星沐是男子?他……造反了?
第五星沐逼宫造反,血洗京都,凶名传遍天下,顺者昌逆者亡,闻人宁对此十分忧虑,一个名声太差的君主是坐不稳皇位的,第五星沐做得太过不加掩饰,实在无益。
“名声?”第五星沐轻笑一声,“那种东西留给后世去评吧,我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小丫头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好让他一口吃下肚。
闻人宁对他的险恶用心全然不知,仍在想能不能用个什么法子替第五星沐粉饰凶行,让他能名正言顺才好。
她这Cao心的想法还真是应了那支命签,凰命难违,天生皇后命。
闻人宁没有对此事Cao心太久,万佛寺的善了大师圆寂坐化之前,对着新皇所居的临时宫殿,念了一声佛号,微笑道:“真命天子,天下之主,百姓之福。”空中霎时乌云散去,金光闪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