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没有一点原则?你没和夏挽歌在一起,离开我的视线那么久,跟陌生人说话,而且……”
说着,他拿起林以鹿放在身边的小包包。
林以鹿一惊,伸手要去抢,却被他率先举高,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盒。
是那种可以把几种药品单独分装在里面,便于携带的小药盒。
她知道自己是抢不回来了,挫败地做回椅子上。
江予辞打开药盒,里面空空如也。
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推测,脸上的笑意更深:“而且,你还用这种小药盒装了药……”
这是他在后来才发现的。
那么多人来敬酒,林以鹿虽然躲在她的身后,却没表现出一丁点的焦躁和不安,甚至比刚开始进来时的夏挽歌还镇定。
她吃了抑制焦虑和紧张的药。
肯定不是平时吃的那种缓解病情的,而是像止疼片一样,麻痹神经,把生理反应暂时压制住。
江予辞还是笑着,声音却已经冰凉:“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么?”
林以鹿被他的语气吓得红了眼眶,她忽然站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推开江予辞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
江予辞愣住,随即便听到卫生间里传来阵阵干呕的声音,心中更加愤怒。
林以鹿压着胃,身体倒不觉得太难受,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进场前确实吃了抗焦虑的药,也确实有副作用。
除了肠胃反应以外,情绪低落也是其中一种。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如此努力,拼命地想要做好这一切。
到头来却好像一切都搞砸了。
挽哥哥的眼泪浸shi她肩膀的感觉还在,江予辞笑着冷声质问她的样子也还在眼前。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唇边忽然伸过来一张雪白的纸巾,仔细又温柔地擦了擦她的嘴角。
她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人无奈又疼惜的叹息:“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林以鹿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江予辞拍了拍她的背,抱着她的双手伸到她屁股下面,一个使劲儿就把她端着屁股抱了起来。
林以鹿吓了一跳,双手挽住他的脖子,双腿也加紧了他的腰。
江予辞托着她的屁股垫了垫,抱小孩儿似的把她抱了出去,自己坐在床边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林以鹿这才放下夹着他腰部的双腿。
江予辞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揉着她的脑袋:“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该凶你的。”
林以鹿还是抽抽搭搭的,顺了半天气儿才完整说出一句话:“明明是我做错了……”
不管怎么说,是她非要江予辞带她去的,也是她没有完成答应他的那些要求的。
江予辞一下子没了脾气:“是啊,你做错了,我还得哄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原则?”
林以鹿从他怀里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他。
……脸都哭花了。
江予辞伸手擦了一下她早已经晕染开的眼线,在她脸上蹭出一条黑乎乎的痕迹,又笑了笑:“你别一副我说话打自己脸的表情。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但句句属实。我还是有原则的。”
他按着她的脑袋又把她搂进怀里,“我的原则是……你不能受到伤害啊。”
☆、-046-
林以鹿趴在江予辞怀里, 耳边是他无奈的低低叹息。
她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不然哪里来的运气能遇见这么好的他。
所有的自卑、矛盾、任性和难堪, 在他面前都好像是可爱的表现。
而他竭尽所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哪怕是不讲道理的要求, 也叹着气满足。唯一的原则竟然是——她不能受到伤害。
她无以为报, 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埋在他的胸前, 揪着他的领子掉眼泪。
江予辞揉着她的脑袋哄她。
没多久她就睡着了。长期服用那些药物带来的副作用除了胃肠反应、情绪低落,还有嗜睡、手脚痉挛、末梢神经麻痹等等。
按照林以鹿原来的病情,她是本可以不必这样服用药物的。
江予辞心疼地把她平放在床上,从行李里拿出卸妆水, 轻手轻脚地给她卸了妆,拆了辫子。
幸好他还有一条没用过的新毛巾, 找出来用开水烫了烫,再换了温水浸shi拧干,给她擦了擦脸。
……接下来就是犯难的时刻了。
她还穿着小礼服, 虽然确实滴酒未沾,可刚被热乎乎的毛巾擦了脸, 粉嫩的脸颊上红扑扑的。
因为刚刚哭过,眼角一片粉红。
简直像是刚刚在酒会上喝得酩酊大醉,走错房间倒在他床上的少女。
江予辞感到有些燥热, 但还是把空调的温度又往上打了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