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小白,”他说:“你父亲死了,那个最疼爱你的父亲他……去世了……”
“我说过,我没有家人,我的亲生父母早就已经死了。”
“可他毕竟疼爱了你二十几年,你怎么……”
“我就是这么狠心!”她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郁乾年:“郁乾年,算我请求你,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对我来说就是个报丧鸟一样,只要你出现在我身边,就不会发生一件好事。如果你真的觉得你是为了我好,就当我死了,以后再也不见。”
白婕收拾完行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她出去停在桥边,因为有台阶,她腿脚也不方便,就站在桥边寻找另一边姜承白的身影。
姜承白坐在双人秋千上,旁边郁乾年小心翼翼帮他推着秋千。
“承白!”白婕叫道:“回来吃饭。”
“好!”姜承白应声,转过头看身边的人:“叔叔谢谢你,我要回去吃饭了。”
“去吧。”郁乾年说,伸手把姜承白从秋千上抱下来,近距离的打量了一下他。
虽然是个男孩,但长得唇红齿白,模样与白婕小时候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尽然相像。原本心里面抱着侥幸,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白婕领养的,现在他终于相信了,这就是白婕的孩子,和山上那个墓中人的孩子。
姜承白跑出没多远,突然折回去,到郁乾年身边停了下来:“叔叔,你吃饭了吗?”
郁乾年摇头:“还没有。”
“那你和我们一起吃吧,我妈妈做的饭菜很好吃的。”
郁乾年抬头,看了眼站在桥另一边的白婕:“不了,你妈妈可能不是很欢迎我,我就不影响她的胃口了。”
“不会的,我妈妈很好相处的。”说着拉着他往前走。
原本白婕想等着姜承白回来嘱咐他离郁乾年远一点,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把人给带回来了,还要一起吃饭。她很难开口拒绝姜承白的要求,只能点头答应。
席间,她沉默的吃着饭,反倒是平时安静吃饭的姜承白,不知怎么回事和郁乾年聊的热火朝天,她就算想阻止,都插不进话去。
吃过饭,姜承白去看动画片,白婕在厨房洗碗。
没多久,郁乾年进来:“小白,”
白婕啪的把碗摔进池子里面,不耐烦的转过身:“郁乾年,你该说的话也说了,晚饭也吃完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请你上楼休息,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生活了。”
“是叔叔临终前有东西托付给我,他说如果我能见到你,一定把他带给你。”
“不需要。”话音才落,郁乾年已经把东西放在她手边。
白婕手上一抖,手中的盘子掉在了水池里面,一阵脆响,水池中的碗碟碎成了几块。
她抖着手想要去拿,又不敢去碰。
突然想起白爸爸生病那年,急救之后,她守在病床前。凌晨时醒来的白爸爸拉着她的手,虚弱的开口:“小白,爸爸还能看到你真好。发病的时候我脑中一直在想,你还这么小,如果爸爸真的去了你该怎么办?!没有爸爸守护着,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受了欺负怎么办?!”
“不会的,”白婕咬着嘴唇,红着眼睛:“您能长命百岁。”
白爸爸笑了:“傻孩子,爸爸总有一天是要死的,这次不死,还有下次。”
白婕:“如果您真的……真的……,我就让人把你的骨灰做成护身符,我每天都带在身上,您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白爸爸握着她的手,点头:“好,等爸爸好点就让律师在遗嘱里面加上这一条。”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会记得……
白婕红了眼睛,颤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好久,突然抓起来从窗口扔了出去:“谁稀罕啊,他说留给的是他的女儿,我是个假的,假的,假的!!!”
白婕嘶吼着:“我才不想要他的骨灰,我更不想要他的保护。”推开郁乾年跑了出去。
“小白……”
郁乾年追出去,人已经上了楼,他在厨房门口停了一会儿,转身进去把水池里面碎掉的碗碟拿出来,扔在垃圾桶里面。
晚上,郁乾年睡不着,脑中全都是再遇到白婕后的画面,他一边心疼着,一边想搞清楚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还换了名字。
心中疑问万千,压的他睡不着,翻身起床出去。
刚走到楼下,突然看到另一边有亮光,他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在草丛里面翻找着什么。他刚要开口,看到白婕用手臂擦掉脸上的眼泪,然后弯腰接着在草丛里面寻找。
他突然明白,尽管这么多年过去,她披上了冷血无情的外壳,假装着冷漠疏离,可终究,她还是他记忆里的小女孩,不管过去多少年,本质的她是不会改变的。
郁乾年没有过去,就站在角落里面静静的陪着她,她找不到后的焦急和找到后的喜极而泣,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