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能把自己犯错的原因归咎于社会,否则人的自制和理性就显得毫无意义和可笑。
但现在他又觉得有点动摇,质疑自己一直坚信的理智是否也是下意识寻找用来逃避责任的借口。宋明武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的立场和姿态来教育这个小孩儿,如果以警察的身份代表正义说话,他们同样怀有心虚和自大;如果作为长辈,那么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情分,更加不存在立场和姿态。
男生说的累了,挥挥手,“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宋明武拉开椅子,犹豫了一下,拍拍他的肩,“以后出去了就别再吸毒了。”
男生怔了怔,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第八章
宋昂这段时间的Jing力全应付在打架斗殴上了。
警察缉毒的范围扩大了。菜市场之后,周围陆续三四个点也被端掉,警察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整车整车地把毒品拉走。姓郑的躲回了老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影子都找不到。临河街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众多猢狲没了山大王提不起劲儿来,都蔫儿了吧唧地游荡。于是宋昂的胆子像野草一样疯长,每天找人挑衅闹事、打架斗殴,带着小弟们打巷道战,欺负姓郑的那帮猴儿们,还强行霸占了几块儿对方根据地。
某一次惨烈的群架之中宋昂挂了点彩,头上给人打破了一块儿,血流得又急又快,把下面的小弟吓得不轻。医生说要缝针,鬓边就剃掉了点头发缝了五针,疼得宋昂龇牙咧嘴。张盛知道了之后跑到医院来看他,宋昂脑袋上贴着硕大一块纱布,那样子挺逗。张盛明着没说话,心里却有点后怕,觉得宋昂这小子太不要命,来日有个万一,身边就缺了一个出主意的人。
缉毒案张盛获益匪浅,就算风头还没出,仅仅是姓郑的回老家一件事已经足够他全身三万六七个毛孔都舒坦,这让他越发喜欢宋昂。
张盛给了他一点钱,说,小昂,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咱们不急。宋昂被他这样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张盛对他虽然并不宽厚,但是他到底当张盛是长辈,心里有点软。
张盛又交代了几句。末了,宋昂说,“只是吃了点皮rou亏,没什么。但是既然都撕破脸了给人家火上浇油,不如豁出去搏一把,趁着风头还没过去重新划划地界儿。盛哥要是有能帮忙的朋友一起叫来干,那边他妈的都是野路子*,我们一帮学生没多大用处。”
张盛点点头,勉强笑笑,安抚他,“行行行,我回去想办法。你不要想这么多,好好养伤。”
苏雪lun带了两个苹果来正走到门口,一推门进来发现张盛也在,还是规规矩矩叫了一声盛哥。张盛喜欢这姑娘喜欢了很久,偏偏苏雪lun美则美矣,就是扎手了些,消费享福可以,要亲近些却很难。久而久之张盛也不自己给自己找过不去,见了苏雪lun客套两句也就算了。
等他走了,苏雪lun才拉了张椅子来在床边坐下,语气很轻蔑地说,“就一个草包,看他那孬样儿,你还指望他干什么?”
宋昂一抬头,笑笑,“没你说得那么差吧?”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他妈的有病?打架的时候他不知道躲哪儿喝酒,你还玩命儿似的给他干,脑袋给削成这样了他甩两百块钱打个嘴炮就走了?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搞以后别变残废。”
“少乌鸦嘴。”
苏雪lun找了个小刀子给他削苹果。宋昂发现她穿的素,手上脚上指甲油全抹了,也没化妆,长长的头发放下来鬓边别了一枚小夹子。苏雪lun是个美人坯子,素颜有她婉约秀丽的风韵。
宋昂怪笑,“哎呦,今儿给谁当白莲花呢?”
苏雪lun嗔了一眼,“少他妈放屁。”
“我放什么屁你还不知道?这不是你风格啊。”
“要的就是这副行头,懂不懂?”苏雪lun偷笑,压低了声音,“哎我跟你说,我发现我只要穿成这个样子一哭,再说两句狠的,那些男的全部乖乖交钱,你猜我这个月赚了多少?”
宋昂明白了。这丫头还拿怀孕这个事情诈骗她的客人们呢。
苏雪lun从包里掏出个信封,鼓鼓囊囊的,宋昂一摸,少说七八千,全是红通通的票子。
“你他妈骗上瘾了?”
“你以为我愿意?”苏雪lun眉毛一横,立刻把信封抢回来,“老子他妈的肚子整天疼,又开不了工,没点钱我开不开饭了?还要吃药呢,我他妈上哪儿搞钱?”
宋昂点头,懒得管她,“行行行,你也留着点资源,别一次骗干净了下次我看你怎么办。”
苏雪lun得意道,“我有分寸。反正这两个月不愁了。”
其实苏雪lun骗钱这套不是无师自通的。她这人是化教训为经验的典范模板。
宋昂第一次遇到苏雪lun正好是她第一天开工,接了一个快七十岁的阿伯做第一单生意。好不容易折腾了两个小时把那老人家伺候舒服了,苏雪lun鼓足勇气开口要钱,没想到老头儿两手一摊说没钱。苏雪lun那时候菜,人都傻了说阿伯你不要开我玩笑,我是第一天开工。阿伯耍无赖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