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染叹了口气,觉得着实惋惜,虽然她觉得朱海喜欢暗里捅刀子,但他懦弱胆小,断不可能做出这般杀人害命的事来,多半也是被人所用。
“刘先生,你怎么肯定这药,就是朱海的呢?”
刘大夫嘲讽着,气定神闲道:“这穿心粉剧毒无比,不仅吃了人会当场毙命,就连沾染者也必受其害,你没看到刚才我让小童拿的时候都使夹子递过去的吗?”
那小童手上还带着一副蚕丝手套,动作娴熟,让众人只以为是惯常这样,不想居然是因为这药毒。
“正是因为是别人给他的,朱海想必是不知此药,贴身放了几日,如今早已毒性侵心,脉搏剧烈,若我说的不错,你这几日应该总觉得头晕目眩,有失聪之症吧?”
朱海不言,牙关紧了紧,把头撇向一旁。
“大抵是派他放药的人连他的命也想留下,所以特意给他这样烈性的药,还嘱咐他只贴身放着,待收到指令后再下,就这样过了□□日,他早就也没救了,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心率衰竭而死。”
田浩又气又惋惜,毕竟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人,直气的道:“你太傻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傻事,怎么会是你…”
朱海突然捂着心口,愤愤道:“是你,若不是你怪我昧了鲜品坊的银子,我也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田浩深吸口气:“说到底,你还是昧了,糊涂啊。”
灵染看得出朱海确实是心病犯了,正打算请刘大夫给他瞧瞧,总之还是从他鲜品坊出去的,只是突然冲出来一群衙门里的人,不由分说就把朱海带走了。
田浩他们用了些手段,除了安抚死去的原主家人,几乎没过一个时辰,整个颍都就都知道那个被害死的是因为得罪了贵人,被人买通下人害死了。
至于被害死的过程传得模棱两可:总之人们只知道了两件事,一是鲜品坊的菜没有问题,二是要安分守己,不能招惹权贵,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田浩第二日刚一开门,几日来他们这里生日萧条,他也不敢确定昨日的动作能不能让客流稍微回流一些,所以打算早早开门,图个吉利。
结果他刚一开门,传菜的小吴就揉着被露水打shi的耳垂钻了进来。
田浩不由吃惊:“怎么这么早?”他明明因为这些小伙计们自从出事后就被半扣在鲜品坊,特意昨天让他们早回家和家人团聚,再说平日也没见他来这么早。
那小吴一进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田浩直皱眉:“有什么话你说就是,吞吞吐吐的,要么就去后面帮忙去。”
小吴搓了搓手,小心的看了眼田浩道:“掌柜的,听完你可别伤心。”
田浩瞥了他眼,正要将人挥开。
田掌柜,听说天花昨晚府衙那边动了刑,今早…朱大哥就死在狱中了。”
田浩猛地一僵:“你听谁说的?”
“我大姑父在狱里当个管匙,我今早把他送去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嘴…您因为别太难过。”
田浩静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叹着息道:“大概这就是命,没办法就这样吧。”
小吴看着走远的人,不解的挠了挠头,田掌柜这到底是气极了,还是伤心大发,人也不对劲了?
因为朱海当夜就死在狱中,所以他的背后主使也就不了了之,田浩一口咬定应当是尹黔,但灵染却觉得此人权利手段并不可能是尹黔那种小喽喽可以做到的,至于是谁她现在又没底了。
封沐影对于朱海死在狱中的事似乎并不在意,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谁,只是这些事灵染已经顾不上关心了,因为她和她的荷香糯米蒸膏蟹彻底火了。
原本因为这事,她的鲜品坊受了不小打击,但事情被张焦他们一转,瞬间鲜品坊成了被牵连的受害者,这事不大不小,刚好牵扯了不少达官贵人,也刚好给下面人传出了出色的话本子,从此她不在是前几日说的靠攀附在男人背后的女人,而是貌美无双但勤劳命苦的女强人形象。
人们对她的发家史传的神乎其神,有时候就连她自己听了也会大吃一惊,什么厨艺世家小姐逃婚出来创业、从小被送到惨无人道的深山老林跟着怪婆婆学习厨艺期间艰难困苦云云暂时不说,传的最厉害的居然是灵染本是天上食神之女,因为不喜欢学自己父亲当个掌勺的,结果搞砸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被玉帝一怒之下,贬下来罚做九世厨子,定要靠着点化的手艺才能养活自己的孤女。
灵染没想到自己还能出现在神话蓝本中,她差点儿都想让人去找找这位编故事的人,问问他现在自己该是第几世了,还有几世能飞升上天,好没事干也受受香火什么的。
但毋容置疑的是,灵染的厨艺连同她本人都变成了一个传奇,十传百,百传千,从此人们一提颍都,必会说到荷香糯米蒸膏蟹,连带着这千年古都,似乎也飘起了美食的清香。
☆、红香玉阁
旧宅那边这几日已经将大半个房屋框架都建好了。
灵染算计着日子,大概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