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满头大汗。他们现在是戴罪之身,也顾不得去擦拭汗水,只将全部力气花在对付桌案上,指望着能发现些线索,将以后的责罚减轻一些。
岳梁耳聪目明,桌案稍稍移开几寸,他便发现了问题。桌案下的地板竟与地面其他部分的地板是分离的,那分离的边缘恰恰与桌脚齐平,因此这么久以来竟无人发现。
岳梁蹲下身去,发现那块地板右侧有一处圆形的痕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常年用力磨损出来的。他将一指放在磨损处,用力一按,便听一声清响,木板斜斜的翘了起来。
清夜掩嘴惊呼:“这里竟然有机关!”
岳梁冷笑,他还真以为姜齐老实一点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家住在四合村的秦二趁着天气尚好,带着砍刀和弓箭上了山。他是村里有名的猎户,时常将打来的猎物带到乡邻的镇子去售卖。
青衣山这带没有什么大型的动物,不过兔子、狐狸和山鸡一类的小型野物还是挺多的。青衣山东簏有青衣派和小镇,人多热闹,野物都不敢往那面跑,多在山的西簏活动,倒是养活了秦二一家子。
秦二远远见到山上小屋时,就在心里思索要不要将这小屋稍微修葺一下。那早年被村民遗弃的小屋久不住人,光看屋顶上稀稀拉拉的茅草就知道已经破烂不堪了。
待走近了,看清楚黄泥墙和木门上那大得可以容小孩随意出入的破洞,他又想,要不然还是干脆不要了,反正山上除了自己没有谁会来,而自己也不过是在这里放点杂物,何必费那么多力气。
秦二小心翼翼的将破败不堪的木门掀开,正要进去却发觉不对,他反应迅速,当即将砍刀紧紧的握在手中,喝道:“谁!”。
一个灰扑扑的身影在墙角挪动一下,似乎也受了惊吓。
秦二刚才出声询问,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想到屋内竟然真的有人,而不是野兽。那人蜷缩在墙角,衣衫破烂,且沾满了尘土泥泞,手脸也划破了无数细小的伤口,竟像是从山崖上摔下来的。
秦二反映过来后,急忙上前去查看:“喂!你还好吧?喂!”
那人睁眼仔细打量秦二,随后似乎松了口气:“你是?”
秦二道:“我是山下的猎户,你从哪里来的?这山上都没有人居住,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那人撑着墙想要站起来,秦二立即伸手去扶他,却见他在起身的一瞬身体颤抖一下,一声痛呼就脱口而出。秦二这才发现,他的一只脚似乎受了伤,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着。
那人捡起一旁的树枝当做拐杖撑着,这才冲秦二解释道:“我是……迷了路,从山上摔了下来,脚踝大概有些骨折,所以……”
从山下迷路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山上?秦二觉得这人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仔细打量那人,发现他虽然看起来极为狼狈,但脸上却还算干净,看长相也不像坏人。
秦二是个厚道人,他想不管怎么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坏人也等以后再说吧,当下便道:“你这脚伤得重吗,还能走不?”
那人用手中的树枝点了点地,道:“有这树枝撑着,勉强还行。”
秦二道:“那就好,我家就在山下,要不我先带你下去。对了,我叫秦二,你叫什么?”
那人答:“姜齐。”
第18章 得救
青衣山往西南方向径直走,统共不过一天多的行程就可到云阳县,姜宅就在云阳县。对如今的姜齐而言,云阳县的姜宅不再是自己的家,而是别人享受天lun之乐的场所。姜齐想,天下之大,已是没有了他的家。
姜齐躺在秦二家的床上,右脚踝的钝痛让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过去的这些日子,他总觉得自己要死了,可到底还算是逃出生天。岳梁,现在肯定已经发现自己不在了吧,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到这里来。
秦二的媳妇和秦二挺挂像的,长得也是五大三粗,是个典型村妇的模样。她一面手脚利索的干着活,一面絮絮叨叨的念叨:“姜公子可真是贵人有贵命,我家男人好些天都没有去过山上了。昨儿天也就天气好,我让他去山上小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拿回来的东西,没成想遇见了您。”
姜齐笑道:“还真得谢谢秦大哥,不然我说不定就得被老虎吃掉了。”
秦二媳妇笑着给他递了一碗水过去:“这山上哪里有老虎,公子还是像小时候那么爱说笑。”
姜齐听她说起从前,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
秦二媳妇见他默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自己男人从山上捡回来的人居然是姜家大公子。
十几年前,秦二媳妇还是李家小姑娘时,就跟着在姜家帮佣的娘亲去姜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李家姑娘时常听娘亲和别的佣人说起这个小公子,说他身体弱得很,却挡不住调皮捣蛋。
李家姑娘很是好奇,却无缘得见,直到有一天在厨房里见到一个身着锦缎袍子的小孩。小孩撅着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