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岳梁冷冷看了她一眼,让清水又是一心惊:“不是。”
屋内岳明熙让姜齐坐到自己床边,他握住姜齐指节分明的手,轻声问道:“齐儿……我传授与你的青龙剑法,你修炼得如何了?”
姜齐回握住岳明熙的手,那只手曾经支撑起了他的全部,如今却苍白无力,垂垂老矣:“徒弟不才,至今只有七成功力。师父,我……”
岳明熙止住他的话,喃喃道:“七成……”
姜齐急忙道:“师父,弟子必当竭尽全力,潜心修炼,断不会辜负师父教诲。”
岳明熙知道,自从姜齐知晓姜家弃他不顾之后,已经在武学一途上尽了全力,只是资质有限,进展缓慢了一些:“无妨,有这七成功力基本够你自保了,如若对上厉害之人……你轻功还是不错的,记得跑就是了。”
姜齐的轻功确实不错,他唯一能胜过自家师弟的也就这一项了,姜齐笑道:“这轻功都是师父小时候打出来的,不跑快点,就得吃竹笋炒rou了。”
岳明熙看着自己的爱徒,眼神里全是不舍:“不打你,你哪里知道上进啊。以后下了山,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别一天到晚的犯懒……”
姜齐大惊失色:“师父,你……你要赶我走?”
岳明熙看着他苍白的面庞,心里如同刀搅,却狠下心肠道:“你志不在此,师父早该让你下山了。”
姜齐惊惶的站起身,随后倒退一步跪下,重重的磕下头去:“师父!”
“姜齐,你自幼上山,时至今日已有十余年,可于武学一途全无建树!我多年来对你溺爱,你却不知感恩体恤,连一点小事也做不好!你忝为我青衣派嫡传弟子!我青衣派要你何用?”岳明熙提起声音厉声道,“你记着,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青衣剑一派的弟子了,你今生今世都不得再回青衣派!”
小屋木门轰然一声洞开,岳梁和清水齐齐站的门外。岳梁面色铁青,而清水站在他身后,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全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岳明熙见他二人进来,便冷声道:“你们也听见了。清水,你带姜齐回清风小院去收拾行李,明日送他下山。”
姜齐身体颤抖,他并不明白为何师父会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师父不是最喜欢他吗,为什么要赶他走,他哭喊道:“我不走,师父!”
岳明熙却不再理会他,侧身躺下了:“岳梁,你带他走!”
姜齐哭得声嘶力竭,一双手紧紧抓住床栏,不肯走。他不走,他怎么能走?他的确不是习武的材料,可他上山拜师本就不是为了成为武学奇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岳明熙待他如师如父,他是要为岳明熙养老送终的半子。可岳明熙要赶他走,他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为什么要赶他走?什么时候不赶,偏偏这个时候赶,青衣派现在人多势众,再不是当年一师二徒的小门小派,可能真心伺候岳明熙的又有几人?
岳梁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姜齐,他一直就像块石头,面冷心冷,这么多年只有对着师父和这个所谓的大师兄时才能让人看出点热度,只是一点点热度在这个冰冷的夜晚消散得无影无踪。
岳梁一掌劈在姜齐后颈,将他打晕过去。挥开上前来想帮忙的清水,他抱起姜齐,亲自将他送回了清风小院。
第5章 真相
岳梁一直不明白,当年岳明熙是如何看出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隐秘情感,那些情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直到在不断的嫌弃和打闹中结出变异的花朵。
姜齐被逐,岳梁就明明白白的成为了门派继承人。青衣派一时风云骤变,谁也没想到岳明熙竟然那么绝情的将大徒弟逐出师门,并且严令不得踏入半步。多日后的江湖将这夺位大战宣扬得Jing彩纷呈,而事件发源地的青衣派却一直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氛围。
一直卧床不起的岳明熙此时衣衫单薄地独自倚靠在老槐树下,看见姜齐缓步走来,他心里百感交集,这是他一生爱慕之人的遗腹子,也是自己一手抚养成人、传授毕生所得的大弟子,他将他视如己出,指望他替自己养老送终,却不料会在今日将他逐出师门,任其飘零。
姜齐头脑发晕,尚且不能从变故中清醒过来,乍一看见岳明熙,心里咯噔一下,几乎又要哭出来。忍了又忍,他迟疑着靠近岳明熙,终于像小时候一样,一头扑进了师父的怀里,委屈至极:“师父…师父,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岳明熙抱着他,姜齐的眼泪浸shi了他胸前的衣襟,凉得他的心都快碎了,却只能哽咽道:“别哭了……你别哭…”
姜齐死死抱着岳明熙的腰身,那腰身已经被病痛变得单薄而脆弱,可他死死楛着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岳明熙就会离他而去:“师父,你别赶我,我听你的话。”
岳明熙没有说话,他想起多年前,姜齐失去父亲时也是这样在他怀里哭泣,只是没想到如今伤他心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姜齐哭得头晕眼花,终于抬起头去看岳明熙,他心里隐约有了疑问:“师父,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