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雨怔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别碰我雨哥!”顾洋站在门口喝道。
付雨这才回过神来,抽出手,见洋爸用口型小声说:“拜托了,拜托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洋爸这是想让他老张家后继有人啊!付雨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想不通怎会有如此自私、迂腐又不可理喻之人。
之后,付雨再没听顾洋提起他爸,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虽然洋爸会时不时地打电话过来问改姓的事情,他也只是打哈哈,搪塞过去。
顾蓦周日来家里玩,付雨想她学金融的,就跟她提一嘴接手洗车店的事情。
顾蓦一边吃芝士蛋糕,一边鼓着嘴说:“这还不容易吗?你把老家的房子抵押给银行,贷款不就有了?三、四十万肯定能贷下来的,愁什么愁啊你!”
付雨一听是个好主意,但也有风险,如果还不上,房子也没了。
顾蓦咬着小勺子鄙视道:“哪个打天下的人本来就有兵的?刘邦也是跟人借兵发家的好伐!没有人是存钱发财的,都是借钱!借钱!”
付雨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有多大胆干多大事,果然学金融的脑筋就不像他这么死。
当晚,付雨跟顾洋商量了一下。两个人都没有异议后,隔天,付雨就踌躇满志地回老家弄贷款去了。
在跟许晨确定关系之后,宋易发现许晨其实非常忙。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追他那会儿,许晨的闲暇时光都是像拧毛巾一样拧出来的。
付雨回老家跑贷款去了,顾洋自然在学校不回来,许晨又常态性没空,宋易一个人在家抱着电脑才真觉得有点无聊。
微信语音铃声响起,宋易一看是Sara,就点开了。他和Sara还挺投缘,有时去找许晨,许晨在忙,他就跟Sara凑在一块儿聊聊天。
“小易哥,我们唱歌呢,你来吗?”
唱歌?可以有!宋易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KTV离家很近,开车十分钟。宋易进去跟大家打招呼。来的大多是娱乐公司的员工,许晨没接手许氏之前,他经常去公司找许晨,跟这帮人多少还是眼熟的。
娱乐公司的人个个都是人Jing儿,岂不会看菜下饭?估计多少知道宋易和许晨的关系,这帮人对他都客气着呢。
宋易并不喜欢被人刻意捧着,亏得Sara是个大大咧咧的耿直girl,场面不会太尴尬。
他和Sara唱了首暖场。Sara的鬼哭狼嚎跟付雨的自成一调有所不同,别有一番中原妹子的豪迈粗犷,在走调界自成一派。
一边唱歌,一边就有人给宋易倒酒。他一尝这酒就觉得味道有点儿怪,难不成KTV也开始卖假酒了?
Sara喝了两杯,就打开了话匣子,“小易哥,我跟你说,现在许总身边多了个叫Amy的小婊砸,你给我盯紧了,这女的那个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样子……啧啧啧,姿势太难看了!姐姐我自愧不如!”
宋易:“……许晨就喜欢给你们起洋名吗?”
Sara哈哈大笑,“不是不是,都是我们自己给自己起的,图个洋气呗!”她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咦,这酒味道有点怪……小易哥,我跟你讲,我本名王爱芹,你说这名字从许总那种人嘴里叫出来违不违和?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人啊,还是贵在自觉。”
王爱芹?宋易差点把酒喷出来。
酒后吐真言,两人开始互诉衷肠。爱芹童鞋滔滔不绝讲述自己如何从农村一步步在大城市打拼、立足,宋易则吐槽码农的加班漫漫无终点,
周围人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Sara的轮廓越来越模糊,KTV里的调子也越来越飘忽,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无尽失重的深渊里,宋易逐渐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做了一个极其无厘头的梦:梦里的许晨捧着个青瓷酒壶,笑眯眯地给他倒酒。他来者不拒,喝啊喝,没完没了地喝……接着,场景突变,他又在满是酒气的游泳池里畅游无阻,没完没了地游。梦中的他还时刻提醒自己:这特么是梦啊,老子根本不会游泳啊!
宋易顶着巨疼欲裂的头,揉着眼睛醒来。阳光有点刺眼,窗帘也没拉……不对,他房间的窗帘是烟灰色的,这Hello Kitty的粉色窗帘是咋回事儿?
宋易死命揉眼睛,伸手一摸,碰到一个软绵绵的胳膊,触电一般缩回手,瞬间清醒,再一看枕边——跟他同床共枕的不是许晨,而是□□的许晨秘书!
宋易猛地闭上眼睛,一想不对劲,又睁开眼低头一看,他娘的,他也什么都没穿!
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宋易屁滚尿流地爬下床,到处找自己衣服,终于在客厅找到了零落四处的内裤、T恤和运动裤,手忙脚乱地一一穿上。
接着,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洗手间,扒在水池上,把脑袋往龙头下面一搁,用冷水冲了几分钟,抬头看着镜中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大口喘着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洗手台旁挤满了护肤品和化妆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