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流过一丝野兽捕捉猎物时的垂涎。
徐程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笼子,他想起小老板叮嘱过的,不管发生什么,绝对不能离开阿白身边。
那高挑女人缓缓开口,竟是男人的声线,语调里似乎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听得人头昏脑涨:“阿泳,乖一些,还没到时候……”话音未落,她便转头看向徐程,对上她视线的徐程心里猛地一震,瞬间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猫在笼子里焦急地乱转,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但没有暴露气息,反而更加收敛了身为九尾的气势,看上去就像一只普通的猫一般。
……
等徐程醒来,他发觉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想起来,却发现提不起力气。只好观察四周:屋里很暗,唯有一个门供人出入,其余三面都是白墙,有个墙角处好像摆了一些厨具,感觉不是付泳所住的地方。远离他自己的那一边空间里,一排摇摇晃晃的东西被吊在从天花板垂下的钢丝上,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倒是有些像商店里的塑料模特。与此同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瞪大双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装扮一新的付泳,一双眼眸呈现出极其骇人的纯白色。她的皮肤也变得很白,白得像月光,甚至透露出一丝不自然,或者说病态。
与之前聚会时柔弱的模样完全不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依然只会说这一句,活像个被线Cao控的木偶。待她走近后,徐程才注意到那双眼里仍是混沌一片。
背后,那位冰冷的美人从暗处走出,脸上露出嘲讽般的微笑:“可惜,她还没能控制住自己。”前半句是低沉的男声,后半句却变成了无比柔媚的女声。
徐程一脸难以置信,想说些什么,可喉头蠕动几次,却发不出声音。对方凑近了些,宛如玻璃球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让人毛骨悚然,忽然又开始“嗬嗬……嗬嗬……”诡异地笑起来。
“吃掉一个臣……也没关系吧?”面前的人晃晃手指,几道银光闪过,徐程的双手被类似钢丝的东西捆了起来,越过头顶,整个人如同上吊一般被带了起来,挂在半空中。这时,墙上嵌着的蜡烛突然一根根燃烧起来,发出银白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屋子。被吊起来的徐程几乎要吐了,视力范围内那一排黑影居然是许多尸体,有男有女,年纪各不相同,都是赤身裸体,从头到脚全是割裂的伤口。
最里面的几具还缺手缺脚,切口很平滑,看起来像被很温柔对待了,却令人愈发胆寒。
高挑女人,不,应该说是不知名的妖怪微微一笑,对徐程说道:“很快就月圆了……到时候,我再把你吃掉……”说完,它吩咐付泳守住门,自己取下了当中一具尸体,痴迷地嗅了嗅,“果然太普通了……如果是你……应该会更香……”
付泳坐在了椅子上,歪着头,不管徐程怎么发出“唔唔唔”的含糊喊声,她也没有反应。没多久,角落里传来了切割东西的声音,先是闷闷的,然后变成了碰到坚硬的部位才有的响动,最后是被抛进锅里咕嘟咕嘟煮了起来……徐程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具尸体,紧紧闭上眼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股熟悉的异香传来,椅子上的付泳有些躁动不安,不断发出嘶吼声,身子也开始诡异地扭动。妖怪端着一个大锅过来了,嘴边还带着一丝血迹,又被它舔掉了:“吃吧。”
话音刚落,付泳便凶狠地扑了上去,跪在地上抱着大锅埋头苦吃,除了四肢动作略有些僵硬,完全就是只活生生的野兽。
妖怪扯了扯手中的一根银丝,将付泳的脖子拉到普通人不能摆出的角度:“小声点。”
付泳果然放慢了动作,没再像刚才那么粗鲁。
见状,徐程心底升腾起愤怒,又想起白猫,只可惜没办法说话,只能小幅度地挣扎起来。还不能太肆意妄为,因为银丝缠绕在他手腕上,似乎一用力,就会变得锋利起来,将他的手掌齐根割断。
“想问那只猫?”妖怪突然开口,笑容Yin恻恻的,就像在思索什么有趣的事情,一甩手,把角落里的笼子拉了过来。里面是奄奄一息的白猫,身上倒是没有伤痕,紧闭着双眼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被下了奇怪的药。
实际上,白猫在很努力地屏息:妈的!这里怎么那么臭!全是rou和那什么的味道!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妖怪脸上的笑容愈发古怪,语调也变得诡异:“还是没变……可惜……他已经死了……如果他知道你养了……哈哈哈哈哈哈!”嚣张的笑声在屋里回荡,“绝对的侮辱……还是让我……把你们都吃掉吧……”眼底闪过一抹凶恶的光。
徐程听得糊里糊涂,只知道自己和猫快要变成这妖怪的腹中食了,不由得埋怨起小老板来:不是说好了带着阿白就绝对没事吗!
至于装晕的白猫心弦一动,从妖怪的话里,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什么,但生生错过了。在它出生时,族内年纪最大的长辈曾破天荒地出关了,颤巍巍地走到襁褓前,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天命自有定数,再世或有转机。”后来,这话被猫妈转述给白猫,埋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