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周肃清装模作样的拂了拂袖子,也拱手道,“老爷客气了,在下乃肃清山大弟子,您唤我清儿就是。”
梁老爷笑了笑,连连点头,“好,清儿好……”
周肃清环顾一下四周,问,“老爷来肃清山可有何事?”
梁老爷道,“事关老夫那刚刚出世的儿子。”
“哦?”周肃清装模作样挑眉,“抱来我瞧瞧。”
nai娘立刻从马车里将小小的一团抱了出来。
梁老爷小心翼翼的接过,掀开裹着婴儿的锦布,对周肃清道,“诺,这便是小儿。”
小宝咿咿呀呀的将小胖手伸向周肃清,周肃清淡笑着握住,看着小宝黑漆漆的双眸,鼻尖突的一阵微酸,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那年,他那个徒儿不听他的规劝,执迷不悟,他赶到的时候,孽徒已经在那人的坟前了结了自己,他抱着孽徒的尸体在冰冷的地上枯坐两天,而后便脱了力,再无力气将他带回肃清山。
再后来,沈南风收到消息,快马加鞭的赶到时,周肃清脸上已全是血泪,面色苍白到吓人,沈南风打横将他抱起来后,却听见周肃清在不断地喃喃自语些什么。
沈南风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这才听清师父到底在嘀咕什么。
“孽徒……天下之大,为师又如何找到你……又如何完成你临终所托……”
回到肃清山后,周肃清不眠不休的将自己困在藏书阁,悉心研究Yin阳周易之事,几日后,终被他发现一个能让他找到孽徒的法子,同上回的那个一样,路子依然很野。
而现如今,五十多年眨眼而逝,周肃清终于得以再见他一面。
他从小宝身上收回视线,问梁老爷,“小少爷出什么事了?”
梁老爷叹了一口气,将小少爷胖乎乎的小手掰开给周肃清看,“实不相瞒,我这孩子一出世,手上便刻着这般胎记,上面写的正是肃清山。”
周肃清听罢,做作的倒吸了一口气,惊呼道,“天啊……”
梁老爷不明所以,“怎么?莫非这是病?”
周肃清摇摇头,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袍角,跪地对那婴儿拜了几拜,而后声情并茂的说着自己准备好的话本,“师父……您可算回来了……徒儿等的好辛苦……”
梁老爷被他一整套一气呵成的动作吓愣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一句,“什……什么?……师……师父?”
周肃清眼含热泪,膝盖着地往前挪了几步,一把抓过婴儿的小胖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上面的字,而后他指着烫金的字道,“断不会出错的,手背上有此印记者乃我肃清山已故宗主,也就是我的师父。”
梁老爷被搞懵了,他拉开周肃清,将他扶起来,一脸不相信道,“你莫在这儿怪力乱神了,黄口小儿怎的成了你们宗的宗主了?这完全解释不通啊……”
周肃清淡淡笑笑,抿唇,道,“这把是我师父生前用的最顺手的剑,你拿着递到孩子面前,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梁老爷道,“不会伤到他吗?”
周肃清道,“你见过灵剑会伤自己的主人吗?”
梁老爷小心翼翼的将剑柄放到婴儿身边,小宝宝立刻翻了个身,将剑整个抱住,同时剑身很应景的发出道道蓝光以及阵阵低鸣。
梁老爷瞪大了眼睛。
周肃清笑道,“老爷这下可相信了?”
梁老爷揉揉眼睛,将剑还给周肃清,而后他捏着宝宝的小胖手将他看来看去,嘴里嘀咕道,“我这小儿怎的就成了一山之主?那不就是山大王吗?想我梁家世代书香门第,怎的就生出来个落草为寇的,造孽啊,这可真是造孽啊……”
周肃清唇边笑意僵住。
山……山大王?
谁?他?
……
将宝宝抱回肃清山的时候,周肃清嘴角仍在不停地抽搐。
沈南风正百无聊赖的打扫着山门口的枯叶,离老远瞥见周肃清抱个孩子回来,脸立马黑了下来,他扔了扫帚,足尖轻点,飞下了台阶,不一会儿便到了周肃清近前。
周肃清见到沈南风,立刻气喘吁吁道,“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抱一会儿,这小东西沉死了,为师实在抱不动了。”
沈南风冷着脸接过宝宝,打量怀里粉雕玉琢的小人半晌,咬着牙道,“好啊,你个老东西……”
周肃清一愣,“怎么了?”
沈南风冷哼一声,“我说怎么找了你一天都不见人影,敢情就瞒着我去接私生子回来了,这就是你那个不知道跟哪个贱人生的孩子?还是个大胖小子?”
什么跟什么?
周肃清皱眉,“我哪儿来的私生子?”
沈南风冷笑,“你自己怎么搞出来的儿子,还用的着我给你情景再现一次么?”
天儿本就热的很,再加上沈南风一味的无理取闹,弄的周肃清头疼。
他撩起沈南风垂在额前的碎发,轻轻吻了一口,“别闹,这是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