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感谢顾少的。”怀承轩连忙否认,又说,“我自然相信萧萧,更相信顾少的人品。只是这……到底人言可畏。”
顾孟平往椅背上一靠,满脸都写着无所谓:“人言可畏?这句话在我这并不成立。”毕竟资本的世界,钱才是一切。
怀承轩觑着他,颇有深意地言道:“顾少是天之骄子,当然不必在乎别人的说法,可萧萧她却不能不在乎。”
像是被人拿住了痛脚,顾孟平立刻沉默下来。这样的表现令怀承轩很是满意,于是又意有所指地说了句:“萧萧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儿,温柔、听话、善解人意,美貌更是举世无双。见过她的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温柔听话?不存在的,那小坏东西就是为了气人而生的,每一句话都能噎得他怀疑人生。
但他偏偏爱得就是这样的晚萧萧,真实又明媚。要听话的,他养只狗行不行?
顾太子爷悄悄翻了个白眼,却没当着姓怀的说这些话。那个真实的晚萧萧是他的,好的坏的都属于他一个人,犯不着和别人分享。
那头怀承轩还在喋喋不休地灌输晚萧萧的好处,顾孟平有些心烦,下意识地不想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太多关于她的事。忍了许久,他还是憋不住打断道:“你想说些什么?”
“顾少,”怀承轩骤然收了话头,而后笑问,“难道您对萧萧,当真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顾孟平因他的话而猛然抬头,目光锐利地像刀片一样。怀承轩被盯得有些心慌,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下,许久才听见对方说:“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她既已心有所属,我顾孟平也不会做二男争一女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那倘若我和萧萧分手呢?”怀承轩快速抢白。
顾孟平眉心一跳,忽的从办公桌后站起了身。
将双手负在背后,他慢慢地踱步而出。怀承轩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跟着站了起来。顾孟平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仍坐回去,自己则慢步走到办公室的另一头,直到碰到墙角才停下。
墙角边上放着台装饰用的复古留声机,他伸手在留声机上轻轻碰了碰,而后猝然转身,问怀承轩:“你刚刚说什么?”
怀承轩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只当他是在思考。未曾多想,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如果顾少有意,我可以和萧萧分手。”
“哦?”顾孟平挑着细长的尾音,状似不解,“分手,又如何?”
怀承轩说:“我知道顾少心仪萧萧,但是苦于我和她的恋爱关系,不能表露。我不忍见顾少为难,所以只要顾少一句话,我就马上和她分手。”
顾孟平的眸光越发Yin冷,脸上却反而带上了点笑容。他瞥一眼休息室的门,故作迟疑地问:“纵然你们分手,又怎么保证她会转投我的怀抱?”
“这并非什么难事!”怀承轩满以为自己的提议让他心动了,赶紧再接再厉地引诱,“我会亲自把萧萧送到顾少床上……女人嘛,您懂的,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怕她不对您死心塌地吗?”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的那股杀人冲动,顾孟平背在身后的拳头几乎要捏碎。怕眼神会出卖自己的心思,他将目光从怀承轩身上移到别处,再问:“你做这些事,总不会是没有企图的吧?”
怀承轩干笑:“顾少是生意人,知道交易的规矩。”
“所以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机会,仅仅是一个机会!”怀承轩不再绕圈子,“只要顾少肯给我一个机会,我就把萧萧让给您!”
他此刻的嘴脸下贱得令人恶心,纵然知道晚萧萧并非真心实意和他在一起,可顾孟平依然觉得心有不甘。
他视若珍宝的人,在这个男人眼里,竟只是拿来交换前程的工具罢了。
如果不是她千叮万嘱不许他插手,他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混蛋泄愤。
懒得再陪这孙子虚以委蛇,顾孟平扬声,义正言辞地驳斥:“怀承轩,你当真以为世上的人都像你一样无耻吗?”
怀承轩的脸色突变,顾孟平则不依不饶地继续道:“我承认我爱慕萧萧,可我顾孟平虽不是好人,却也知道什么叫发乎情止乎礼。正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才更尊重她。”
他直勾勾地看向怀承轩,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可辨:“她在我心里,是活生生知悲知喜的人,而不是能够随意用来交易的物件。”
“姓怀的我告诉你,”声线骤冷,“要不要和你分手,是萧萧和你的事。但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拿她去跟别人做交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再没有给怀承轩留说话的机会,一指门,恶声恶气地赶他:“滚。”
怀承轩再傻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尽管他完全无法理解顾孟平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真爱?他这样的人,碰过的女人还会少?谈什么爱不爱的,说出来他自己信吗?
但这种话怀承轩是不敢说的,还想在圈子里混下去,得罪顾孟平是万万要不得的。他诺诺地赔礼,忙不迭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