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帮我填志愿好吗?你知道,我只填那一个大学,别的都不考虑。”
沈西风说话时,眼神不时地瞟向钟意的唇,刚才似乎尝到一丝血腥味,是把小朋友的嘴咬破了吗?
钟意没料到他会提这个要求,犹豫了几秒,答应了:“行,你记得把密码给我。”
钟意一开口,沈西风果然看到他下唇内侧有几点牙印,忙伸手捏着他下巴,凑近了仔细看着:“疼不疼?”
钟意伸舌舔了舔,说实话,到这会儿嘴唇都是麻木的,哪会感觉到疼。
这么羞耻的话钟意当然说不出口,一偏头,躲过沈西风的手,转了个话题:“你不问问我报什么学校吗?”
沈西风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必须得走了,不然成哥该上来叫人了。
他边起身,边回答钟意的问话:“你报哪儿都行,只要在地球上。”
想了想,沈西风又转头一笑:“地球之外也不是不可以,无非多花点钱,谁叫你男朋友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赚钱呢?”
钟意见他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太敢相信这人马上就要离开两个月,胸口闷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西风浑然不察,犹在兀自叨叨:“是不是很意外我这么大度?先前是怕你高考后就跑了,现在当然没这顾虑啦。我男朋友是省状元,没人能挡着他的脚步。海阔凭你跃,天高任你飞。”
沈西风抱着一叠衣服,在门口回转过身,扬眉笑道:“异地恋、异国恋都不是个事儿,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你的人生,不要被除你自己之外的人影响走向。”
钟意烦躁得要命,既想把他拴在身边,又想他赶紧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西风看了看他,长叹一口气,放下衣服,走过去把钟意抱在怀里。
趁着最后的时间,沈西风使劲蹭了蹭,“我也没办法啊,宝。以后这样的行程会是常态,我出道以来,一年在家待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以前我没觉得什么,现在有你了,真心不想走。别那样看着我了,我快走不出这个门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门铃声,成哥已经来催人了。
钟意调整情绪,努力冲沈西风笑了笑:“去吧,拍得帅点。”
钟意浑浑噩噩地站在门口送走了沈西风,关了门,长久地靠在门板上不愿动弹。
只是少了一个人,怎么房间陡然就空得让人待不下去了?
他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看,是沈西风发过来的信息。
“好好吃饭睡觉,我留了一套睡衣在你衣柜里,随你处置。乖乖的,我很想你。”
分开不到十分钟,就是一句‘想你’,总算让钟意的脸上有了表情。
他抬手打了几个字,又删掉,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
“好,九月北京见。”
*
八月末的宁州,骄阳似火。
钟意一身道服坐在‘Jing诚’道馆的大门口,热成了狗。
黄教练坐在他身边,拿着把‘暑假买黄金,三折不吃亏’的小团扇,一边呼呼地扇着风,一边抱怨:“馆长现在是越发抠门了!这两个月新招了那么多学生,还是不到上课的点绝不开空调!这日子没法过了!”
钟意微微挪了下屁股,离旁边的喷火体远了些,沉默无声地擦着汗。
在他俩头顶,两道红绸横幅,历经了两个月的风吹日晒,虽有些褪色,但上面的白色粗体字,依旧嚣张到十里外都能看见。
“热烈庆祝‘Jing诚’道馆的钟意师兄摘得本年度高考省理科状元!!”
“你给孩子一个机会,‘Jing诚’道馆还你一个奇迹!变帅、变强、变聪明、变钟意!”
无休无止的蝉鸣,就跟4D立体声似的,全方位侵袭着钟意的耳朵。
黄教练喋喋不休的嗓音就像是泼过热水的桑拿房,腾腾水雾缠着你透不过气。
“……他让你带学生,是不是没给钱?这是□□裸的压榨!虐待童工!你可以去消协告他去!想当初,拉横幅这点子还是我想出来的!结果呢,一分钱广告费也不给我!”
黄教练手指着头顶,说得义愤又填膺。
钟意木然地看了他一眼,第一千零一次地想:什么时候才能去北京啊。
这两个月,他过得实在太苦了!
先是没玩没了的采访,接着各校招生办的人轮番上门,打出车轮战的气势当说客。
钟意被缠得不敢回家,在酒店多住了一个多星期。
再出关的时候,又发现自己早已被媒体以“论寒门为何再难出贵子——省状元竟是五星酒店常客”为题,大肆报道。
远在法国的钟民华终于在消息辗转了几天之后,知道了新科状元竟然是自己早就保送B大的儿子,一通电话打来,难得的端起了家长气势教训人。
好容易填好了志愿,高考环节尘埃落地,一回家,就被守在门口的金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