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那边,你不要太过放肆了,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莫不要再和男人不清不楚了!”
那些床照和视频,安家老爷不曾放在心上,捕风捉影的事情何其多,也不见善家来退婚,哪会有多大的影响呢。
只能说,这些年下来,随着安墨和旬苫的里应外合,安巡的耳目早已被收买了个大概,那一日他既不在场,也没有听到“心腹”的将此事还原的真相,更不见媒体和善家的动作,便以为只是小事,也不在意。
而安墨当初所为,皆是为了引出旬苫,除了那几个老家伙,其他年轻子弟自是不知道里面的门门道道,加上回去的时候被长辈一番告知,也不会真的嚼“卫家二少爷”的舌头。
当权者在位子上处的久了,不免失了警惕,对于小辈,他们总认为翻不出什么风浪,而安巡的这一次小看和放心,注定了安家覆灭的开始。
不,应该从白家覆顷以后,就已是安家的陨落结局的开始。
毕竟安墨身后还有一个旬苫!
一个弄垮了卫家的旬家家主。
☆、红鸾劫(4)
那天,安巡和安墨讲的话不多,却是字字珠玑,而安墨恍如不知,应声而退。
第二天,安墨上了飞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体质一向孱弱的安墨不选头等舱而选了经济舱。
见自家公子苍白的脸色,众人只能不发一言,安墨类似自虐的淡然模样,给人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安墨近来已经很少咳嗽了,似乎在他身边缠绕的病魔已离他远去,但是很少咳嗽,不代表不曾咳嗽......而今他坐在于一般人无恙,于他空气过于烦闷的经济舱,便是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压抑轻声的咳嗽,在这样的环境下并不显得突兀,安墨笑了笑,拒绝了属下递过来的药物,将掌心那一抹猩红握住放于身后,喉间低低的轻咳,那骨子腥甜在唇齿间,不曾散去。
安安静静的飞机上,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嘈杂的音色也愈见多了起来,而他的低咳却从未停止,不再是如往日的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只是微微的轻咳,不知为什么反而更让人不安。
终是起身离开。
安墨去了洗手间,摊开手,目光盯着那一抹殷红,良久,他抽出一旁的纸巾,将掌心的血色尽数擦去,细细的,用力的,连指尖的缝隙也不曾放过,尽数抹拭过后,他将纸巾扔入纸筒,然后清洗了手中残留下的血腥之迹,也不在意自己方才用的劲道早已将他的苍白修长五指弄得通红,不经意间,他抬头,看见镜中没有血色的苍白可怖的自己,怔楞了很久,盯着镜中之人,他蓦地,微微的嘴角扯起了一个弧度,原本的寂冷死沉变得诡谲僵硬......
安墨敛下目光,便又变得那般漠然孤寂,他从自己白色休闲裤的口袋拿出了几粒白色药丸,吞咽入腹,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做了千万遍,三四分钟以后,他的身子突然一颤,微微弓了起来,两只手撑着洗漱台,指尖用力的抠着花岗石做的洗漱台,青紫的脉络顺着骨节分明的苍白五指凸显,像是在忍着什么巨大的疼痛,他低着头的神色模糊不清,身子一阵又一阵的微颤,让他周身气质从淡漠变得死寂,后来,待到风平浪静以后,他洗漱了一番,便离开了。
这时,一只覆满了茧子的手,伸入纸筒,捡起了方才被丢入的沾了血的纸巾......
当安墨回来以后,原本身边空无一人的座位上,坐了一个男人。
林唯。
此时此刻,飞机刚刚准备起飞。
“安家公子,久违了。”
林唯嘲弄的笑了笑,似有深意,目光流连在安墨的脖颈那青紫处,幽焰光芒一闪一现。
“嗯。”
安墨似乎早有料到,对于林唯出现在航班上也不诧异,他也不指出两人昨天才见过面的事实,系好安全带,安墨闭眼,对林唯这句“久违了”也只是淡淡的应声,似乎不愿再做多谈。
那咳嗽不知不觉的停了。
“安公子这样丢下自己的未婚妻,去了T省,就不怕善家的真的解除婚约么?”
明知对方是真的疲惫,林唯看着那人眼底的青黑色,依旧嘲弄的问道。
两人之间似乎好言好语,再不见机锋。
T省地震,因着还是小规模的,并未造成多大伤亡,媒体也只是粗粗的报了一下,便不再关注了,所以至今,也就只有政府知道这个地震究竟是怎么回事,大部分百姓还是被瞒在了股里。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上京已经派了一部分军队过去了,而林唯为了不引起其他几方势力的注意,也只能做民航去往T省。
毕竟一个京都少尉为了这么一个小地震赶到T省,不想让人注意都难。
林唯不确定,安墨过去是不是也是为了那个原因,故而有此次试探。
至于会提到善初,纯粹是他下意识的习惯使然。
安墨睁开了眼,侧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