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里藏针,孙姨娘也不好说什麽,何况这事本也就是她借题发挥挑起来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如今夫人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闹下去,只要让夫人心中有数,她的目的便达到了,於是孙姨娘便拭了拭眼角的泪痕,泣道:“姐姐说的是,是妹妹我思虑不周了,一切但凭姐姐做主。”
蓝夫人听得孙姨娘这样说了,也不再多说,便转身对着身边的丫头道:“赏这奴才10个板子,叫他长长记性,主子是可以随便怠慢的麽,日後做事切不可再这般不懂规矩!”那丫头答了“是”,便唤了人过来,带承风下去挨板子,承风一听,便知今日这事是自己撞到,夫人怎会为了自己一个奴才去得罪姨娘,弄不好还弄个善妒的名声,这只能算是自己倒霉,只求了几声饶,便被带了下去。
随後蓝夫人又安慰了孙姨娘几句,看二小姐立在一边怯怯的,便道:“二丫头你也是,明知道自己的娘亲是气头上,你也该劝着些,别让你娘气坏了身子,你们是母女,你也该常来你娘的院子走动走动,让你娘也高兴高兴。”二小姐听得这番话,忙答了声“是。”蓝夫人又安慰了她们娘俩几句,便道:“我看这些东西定然也不合妹妹的心意,我那里有老爷前阵子捎回来的几匹缎子,待会儿让翠英送过来,你和二丫头拿了去做几身衣裳罢。”孙姨娘一听这话,心中一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忙拉了女儿向夫人道谢,两个女人又客气了几句,蓝夫人便起身告辞了。
今日这场风波就算是平息了,可是承风却是因此受了罚,被人拖下去让管家打了板子,他性子硬,算上以前也不是第一次挨打,楞是就在刚打下的时候“哼”了一声,完了接下来就再也没有发出一声声音,管家看他这样,想他年纪小,知他心里想不透,只盼他在这里时日长了,便能明白,因此只使了眼色,命打板子的人重落轻打,外人看着打得血rou模糊,实际上只是一些皮rou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晚上承风趴在床上,心中若说是没有委屈,那是不可能的,可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既进了这里,就要想到。
第二天,蓝青照例去向蓝夫人请安,蓝夫人便对蓝青道:“上次你从外面买回来的那个孩子,昨儿个触怒了孙姨娘,我这个做主母的也不好偏袒,便让管家打了他10个板子,这会儿怕是心里怨我呢,你去看看他,他一个孩子,也是可怜,别因此让他心里有什麽想法才好。”
蓝青一听,便宽慰母亲道:“我看承风不是这样的人,我听管家说,承风在府里做事很是尽心,他定能体会母亲的难处,母亲不必为这样的事情挂怀。”
蓝夫人点了点头,差身边的翠兰拿出一个食盒道:“这里面是几样点心,算是我的心意,你带去给他罢。”蓝青让小厮接过,又和母亲说了会儿话,便告辞朝承风的住处而去。
走到一半,蓝青想了想,便对身後的小厮道:“上次那瓶大理送来的去瘀膏还有没有?”那小厮忙答道:“有的,少爷,还剩大半瓶,在您的衣柜里放着呢。”
“嗯,你去给我拿过来,我在这里等着。”
“是,少爷。”那小厮放下食盒,一路小跑着去了。
蓝青刚站了一会儿,便遇上在此经过的蓝惠。
“哥哥,你站在这里做什麽?”蓝惠道。
“还记得我买回来的那个承风麽,昨儿个姨娘惹事,母亲为了息事宁人,只好惩罚了承风,打了他10个板子,这会儿我去看看他,母亲也叫我带些点心给他,我刚叫人去拿去瘀膏了,还等着呢。”
“哦,这事儿我也听说了,那些个姨娘成天就会惹事,徒给母亲增添烦恼,正好我也没事,不如就和哥哥你一起去看看那个承风吧。”
“好。”
待小厮取来去瘀膏,兄妹俩一起来到承风的住处,承风一见少爷小姐都来了,忙挣扎着要起来请安,蓝青几步上前去制止了他,让他好好趴着,接着便道:“昨儿个母亲罚了你,也是迫於无奈,总不好说是姨娘的不是,你也别往心里去,”说着,示意小厮将食盒和药瓶放在床头,“这是母亲让我带来的点心和膏药,你好好养伤,以後遇事机灵着些,我听管家说你做事很是尽心,不如把你换个地方,以後也能少遇上这些事。”
承风一听,本来心里还有几分委屈,这下全没有了,不过他的委屈也并不是来自夫人和少爷,不过是对这府中的人和事罢了,他忙道:“少爷快别这样说,承风托少爷的福,能够在这府里吃得饱、穿得暖,已经很知足了,昨儿个我也知是夫人为难,我并没有怪夫人,少爷切莫如此,我在厨房里帮忙,大夥儿都很照顾我,我过得很好,多谢夫人送来的点心和膏药,少爷一定要替我谢谢夫人。”
蓝惠这是第一次见承风,看他容貌端正,眼神真诚坦荡,显是此话出於真心,便笑道:“咱们这府里别的事没有,就姨娘的事多,你以後见着了,就躲远些,自然就没你什麽事了。”
“惠儿,胡说些什麽。”蓝青见妹妹口无遮拦的说出府里这些不光彩的事,不悦的低斥道。
蓝惠知道哥哥宠爱自己,可一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