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罢官!”
阿九笑笑,“我就是知道你有办法所以才不出口的啊!”阿九说着就换了副哀伤的脸色,长叹了一口气,“往后你罢不罢官,兴许都同我没有多大关系了。”
沈清和一挑眉怪道,“这叫什么话?如今太平盛世,难不成还有人要谋朝篡位,我倒奇怪,都有傅衍这样的人在,还有什么人敢谋反?”
“所以啊,以后这江山都给皇叔好了,正好我不用烦恼!”阿九倒是有些欣慰的说道,这江山本该就是他的,还给他又怎么?
倒是阿九,用自己无能的能力坐着这个皇位倒显得不好。
沈清和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阿九因为什么样的事情出宫她也不是不知晓,只是稀里糊涂的文祥祥也没能把事情说给急着要走的她,所以她也就不清不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是关乎阿九的身份。
但是,估摸着自己也猜的七七八八的情况下,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也深刻的知道在这样的国度,一个帝王的身份是怎样的重要,只要是涉及血统皇位的,又怎么能不被人重视,阿九的身份若是被流言传开来,到时候按在阿九头上的罪名可就是篡位啊!
沈清和想过这些,阿九六岁被封为储君,十二岁登基,虽然权力一直由傅衍握着,可阿九那么小的时候肯定是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所以她身边熟悉的人应当都是知道阿九的真实身份的。
当然也怪不得阿九,毕竟这条路是别人推着她上去的。
她略带着些可怜的目光看着那个已经枕在她腿上睡着的小女帝,原来这样的地位和生活也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女帝都如此,而这茫茫帝都又有多少女子身不由己?
比起阿九比起那些身不由己的女子,她自认为已经活的很好了。
这些想法她还是想要问阿九的,所以夜里歇着的时候她便问了阿九,阿九正躺在她身侧,轻吐气息。
“你讨厌那些把你送上皇位的人吗?”
“不讨厌。”黑暗中阿九轻声回着,“但是我们喜欢他们瞒着我不告诉我。”
沈清和翻过身来对着阿九,“他们知道告诉你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所以才会瞒着你。”
“那他们也应该会知道,小时候和长大了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情终究会知道的,与其瞒着不如早些就讲出来。”
沈清和听着,竟无话可回,毕竟这十多年来她并不知晓,也毕竟她的身份是先帝所想要隐瞒的。
黑暗里的阿九不像是那个平日里安静可爱什么都不懂的女帝,倒更多了份沉重,经历了这些她自然是要长大些,想来她应当很早就知道了,一直自己受着不说。
沈清和重重的叹了口气,摈弃了这些想法,她现在只觉得阿九仍旧能够好好的活着就好,她暗暗点了点头,闭眼沉睡的时候阿九的声音却又在耳边响起。
“清和,你走的那天是怎么同皇叔说的?”
微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沈清和听的一惊,睁开眼还是黑暗,看不见阿九的脸色。
“他问我陛下怎么样?我站在殿门口不让他进,说自是女子的病症又夹杂着复发的时疫,左不过要好几日才能好,让他不用担心。听我保证了几遍,又亲自抓了王甫阳来确认方才信了。也辛亏文祥祥和王甫阳串通的早,不然可就露馅了。”
沈清和说着竟觉得不对劲,咦了一声才开始捉摸透彻,“怎么?阿九怎么突然提及傅衍?”
“我想皇叔了!”声音顿了顿,又有些哽咽的味道,“很想!”
她又重说了一遍,在沈清和还没有接话之前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从储君到现在十二年,周身一应物品都是皇叔打理好我才肯就用,父皇离开那几年,我日日装的不在意,因为我是整个郑国的储君,我不能软弱,然后每天夜里自己一个人难过,那个时候都是皇叔来陪我的。
后来凰权渐渐被皇叔被凤阁架空,我觉得这一辈子都活在皇叔的依赖中活在皇叔的保护中就好,可是那些不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在提醒我,傅衍是jian臣,他夺走我的凰权,以下犯上,就连小德子也这样提醒我,我只能随着附和,可是最后不是正统的竟然是我自己!
程老为了让我坐稳皇位,几次劝我让我拿下皇叔,其实不是我做不到,皇叔每次都回来陪我,我又怎么可能没机会?我不想,我不想凭着这样的方式拿回凰权,可我却仍然改变不了这样的现状。
就算凰权被他握着我不怪他,我那时候认为他满贯才学有治国安朝之能,所以我一直以为他能好好的拿着我的江山可后来啊!”
阿九说着顿住了,沈清和听的却是满满的哭腔,她稍稍抬头,黑暗中却看不见阿九的动作,只能约摸听的见她用手背擦着眼泪的声音,沈清和伸手过去,可又顿在半空,她收回手,这个时候不是安慰她是应该让她说完心中的委屈话。
沈清和缓缓躺回去,“后来呢?”
阿九在暗中抽泣了一声,“后来我才知道,程老让我拿下皇叔是为了让我更加稳固的坐在龙椅上,陈衡跟我滴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