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爷还好吧!”
“嗯……”阿九支支吾吾,其实在马车里阿九没有放过兰姑送给小德子的东西,阿九只要一想到就准能想到皇叔,一想到就气不打一出来,就只能祸害到小德子的东西。
下车的时候,阿九还是支支吾吾的问着小德子,“寡人的圣旨是不是连草纸都不如啊?”
满腔的怨气阿九也只能发给小德子听。
小德子看着仅剩无几的东西,眼里却是泪汪汪的,顺着阿九的话接了接,然后只能咬着唇任着陛下将剩下的东西一点点吃完。
阿九还深表歉意的拍了拍小德子的肩,“朕瞧着兰姑喜欢的紧,你觉得不行明日再去要来一份吧!顺便也帮我探探王府的风气。”
小德子只能含泪点头。
阿九迈出去两步又转头回来,“今晚不用找人来洗漱了,朕累了要先睡。”
小德子仍然只能含泪点头,看着阿九头也不回的迈进了寝殿。
阿九这么也是有原因的,她坐马车回来的时候,正巧有一刻掀了帘子,也就正巧看见了马车外一闪而过的原野的身影,她猜想大抵是原野查清楚了,又碰巧她不在宫中,所以才跟来请示。
在王府的时候原野没有来所以应当是原野一路跟过来让她看见的。
所以阿九回了寝殿后,就熄了灯,遣了宫人在殿外守着,等待着原野的出现。
不过片刻,原野就一身黑衣轻巧的翻窗进了来。
仍旧是恭敬的态度,阿九免了他的礼,方才问起来。
“不过几日,你查到了?”
原野恭敬的颌首,“原来第一天就查出来了,只不过不大相信,所以又查证了三遍。”
阿九脸色变得正经起来,紧盯着原野进来时没有关上的窗户,微风轻过,阿九的散发微动,过了许久才转头问着跟前的人。
“查出了什么?”
原野站住不动,只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他们查出来的结果。
“林长杏,帝都人士,父亲是帝都商人,后因经商失败郁郁寡欢离去,是年家道中落,剩孤女长杏,遇八岁崇仪储君,自那后便被先帝带回皇宫,潜心训练,先帝去世,此人流落怀晋王跟前,后被送至塞外黎昱将军身边,成为副将。”
阿九低眉不说话,许久之后才缓缓怒道,“污蔑先帝同朕,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原野微微一躬身,“属下是陛下的暗卫,在为陛下做事的同时,也受着陛下的赏罚。”
昏暗的灯火下是阿九稚嫩皙白的脸庞,缓缓的阿九扬起一个微笑,眼底满是赞赏,但很快就收了笑意,“皇叔知道么?”
“应当是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应当是林长杏入了他府中的第二年。”
“呵呵!”阿九轻笑,“皇叔终究是皇叔!应当没有什么事是皇叔不知道的吧?”
原野没有回答,他听着那句话像是这个女帝对自己的自嘲,他抬眼看着女帝,才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帝,当真不如帝都传言的那般无用。
“原野,朕还有件事要交给你!”
“陛下请说。”原野稍稍颌首。
“不过这件事要绝对保密,暗卫三十三人,都要保证绝对的忠诚,不仅要查的仔细,就连任何有关联的事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阿九的话说的重,原野也听的清楚,单膝跪地作揖,“属下定当不负使命!”
“十八年前,先帝陈易可有在外微服之时碰到名为阿九的女子,要知道其中嫌隙,知情人士,一个都不能落下!”
说到最后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原野不禁抬头,那个女帝早已扶着桌沿颤抖,她既然敢说到先帝的事,自然也是信透了原野。
原野顿了许久,约摸猜到她想要证实的东西,在肯定的应了声之后便离开了。
她姓陈,名茗,号崇仪,是先帝唯一的一个女儿,阿九又是怎样的名号来的?
阿九捏着桌角不住的颤抖,许久之后才缓过来,也不用她说,原野也会查到,就算原野没有站在她这边,她迟早也是要查到这件事的。
只是皇叔一早就知道林长杏是她的人,所以才将阿杏故意送去黎昱身边的吗?
这样的皇叔,心机深沉,她还值得信么?
而若不是原野查的清楚,阿九也快忘记了这个阿杏是她安排在皇叔身边的人。
她碰到林长杏的时候也才八岁,那时候正碰上林家家道中落,她觉得没了爹娘很可怜,便带了林长杏回宫,却没想到她的父皇会将她培养成暗卫放在阿九身边。
阿九登基之后便将她派在皇叔身边,却没有想到皇叔会更加紧的训练她,将她放在黎昱的身边。
而阿九为什么敢拿时疫在自己身上做试炼,也是她早就接到阿杏的密函,她知道这个时疫是黎昱带回来的,她知道黎昱在塞北的一举一动,更重要的是,她所做的这些,傅衍通通都知道。
阿九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