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傅衍坚定的看着阿九,“臣说过,陛下是天子!”
阿九叹气,“假如呢?万一我出事了,整个帝都都会以为是你弑君夺位,那些臣子可不知有多欢喜!”
“可陛下不是好好儿的在这儿?”顿了顿又继续道,“陛下若是真出事了,这位子还不是有陈家的人来继承,陛下又担心什么。”
阿九竟然没能反驳他,但心里又不免多了一层心思,陈家的人,舅舅年迈,不可能会对皇位有觊觎,若她出了事,继承的人必当是陈衡,那么那个不是陈家的人就是她了。
她在宫里生活十几年,她估摸着身边的人也都瞒了她十几年,她如果不是陈家的人,为什么先皇要保她这么多年,还让她坐上皇位。
阿九咋舌,那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她身边的文祥祥是不是也知道?
答案是肯定的!
没有人同她说,就一定会瞒下去,但既然阿九知道了,也就一定会查下去。
阿九正想着文祥祥,文祥祥就从殿外溜达了进来,看见傅衍坐在阿九床沿的样子,就准备轻手轻脚的出去,却被傅衍一把叫住。
“我正要去书房,你在这里陪着陛下吧!”
阿九也正回过神,抬眼就看见要走的傅衍。
“皇叔·····”
傅衍对她点头,“陛下放心,王太医现下不会过来。”
阿九原来想说的不是这个,可如今都被他说了,阿九也就不接话了,看着傅衍离开寝殿。
傅衍离开后遣了宫人过来收拾碎在地上的碗,倒是叫一边的文祥祥想歪了神。
“你们·····打架了?”
文祥祥挑眉,话语里透着些不为人知的暧昧。
阿九翻眼看他,“你来难道就是说这个事么?”
文祥祥这才一拍脑袋,“这不说我还忘记了,我是为了沈清和过来的。”
阿九一骨碌坐起来,“我让沈清和查的事有结果了?”
文祥祥点点头,对着殿外就瞄了几眼,确定了没人后才缓缓道来,“清和说,黎昱的那个副将阿杏原来就是帝都人士,原名叫林长杏,原来家中还有些富裕,同她红娘馆的一个实习丫头十年前是邻居街坊,后来家道中落,只落下她一个姑娘家,据那个丫头说,她见到有人抱走了林长杏,之后便再没见过她了。”
阿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被谁抱走,又能被训练的如此厉害还被放在了塞北之地黎昱的身边?策划十年恐怕不只是为了一个副将这么简单吧?”
文祥祥点头,“有这样能力的人可并不多!”
十年前,先帝驾崩第二年,阿九不过八岁,那时候凰权尚在傅衍手中,黎昱还未出帝都,从那个时候起,这个阿杏就被带走训练,长达十年之久。
阿九惊讶,从那个时候起,就有人开始在暗地里培养为自己办事的人了,对阿九这个帝位这可不知有多大的隐患。
阿九扯出一抹苦笑,她如今还不知自己是不是陈家的人,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潜在的威胁皇位的秘密,她到底该不该反击。
“你觉得会是谁?”
阿九直视文祥祥,文祥祥倒是一副摸着下巴用力思索的模样。
“要是我在话本子里写的话,就应该将这个幕后人应当是早就出现了的,而真正的面目是直到最后才露出来的。”
阿九默然,或许不到最后,所以得事情都不会浮现出来,包括她和陈衡的去留。
“文祥祥,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么?”
文祥祥瞧着阿九,略显苍白的脸色带着一丝神伤,怕是被这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事给吓着了,他真挚的看着阿九,“阿九还信不过我?你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
“青梅竹马?”阿九又扯出一丝苦笑,“青梅竹马的皇叔如今正控着我的凰权,青梅青梅的安倩如正觊觎着我的皇叔,青梅竹马的黎昱回帝都时还带回了塞北的时疫,这些青梅竹马,让我怎么安心?”
文祥祥撇撇嘴,开口劝道,“皇叔虽然控着你的凰权,可你如今试探的他也没有放弃你,安倩如虽然喜欢着傅衍但也没有同你绝交,黎昱虽然与时疫有关,可你却不去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阿九歪头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额……”文祥祥顿住了。
阿九抬头正道,“定是严储清!”
文祥祥赶忙解释道,“不能怪他,是我冲到他府上极力询问的!”
“罢了罢了!”阿九摆摆手,“都已经没有意义的试探,没什么可重要的了!”
文祥祥顿了顿数落起阿九来,“阿九,你这样做可真草率,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
阿九摊手,“没有万一,我既然敢做,就一定有把握!”
“你不仅在赌傅衍,还在赌鲤鱼。”文祥祥感叹,“如今的阿九可真不像多年前那样单纯无争的阿九了!”
“所以在你们的脑海里,我一直都是不争不夺的人,可陈家的江山正受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