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之后,他便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这些事传到阿九耳中的时候,不免被添油加醋了一番。
阿九愣坐在床上,抬着苍白的脸和无神的眼,一句“皇叔终于要动手了”可不知露出了多少的心酸和难过。
文祥祥则是去了红娘馆,他一路摇着头去的红娘馆,红娘馆的生意仍旧是红火,比起阿九寝殿的凄凉,文祥祥觉得阿九真的是太可怜了。
红娘馆的每个人都认识文祥祥,一见他就觉得肯定不是什么正事,也就没理他,倒是湘云,红着脸看了他好几眼,才领了他去了沈清和在的房间。
“这几日来,清和姐的心情好像不大好。”
“嗯?”文祥祥顿了顿。
湘云送他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一个沈清和,还有一个杜莹。
文祥祥这才领悟,杜莹大抵是将阿九的事同沈清和说了,所以这几日沈清和心情才不大好。
湘云倒是个乖巧懂事的人,多看了几眼文祥祥进了门就合上门在门口守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要不是杜莹告诉我,可不知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从文祥祥一进来,沈清和就数落着文祥祥。
“你不是一向不爱管这些事么?”
文祥祥就着凳子坐下,顺带给自己倒了杯茶,却被沈清和一把截下。
“阿九得时疫前一天来找我了,说让我做她的属臣。”
“你同意了?”文祥祥惊异。
“嗯。”沈清和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我答应了阿九做她的属臣,她也说第二天要去建立女官署,可却发生了这种事。”
沈清和可惜的摇了摇头。
文祥祥暗自想了想,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晃道,“阿九来找过你之后,当晚就出事了。”顿了顿放下茶杯,又问道,“阿九当天来你这里是不是拿了鲤鱼的姻缘簿?”
沈清和一愣,“你怎么知道?”
“哎呦!我的姐姐!”文祥祥一拍脑袋,“阿九生病的时候,那本子可不就被皇叔拿走了!”
“啊!”沈清和拍着头,“完了完了!那黎昱来的时候,写的条件可不都是阿九,我还在最后指名阿九,这要是被傅衍拿去,可不知要闹成多大的事啊!”
“那可不!差点和黎昱打起来!”文祥祥新奇道。
杜莹听的一愣一愣,“为什么呀?我看这个皇叔这么久,也没见他和谁打起来啊!”
文祥祥一啧嘴,“那是王妃你不知道,往后你就明白了。”
“哦!”杜莹有模有样的点点头。
“那阿九为什么要拿鲤鱼的姻缘簿呐?”文祥祥问着头脑混乱的沈清和。
沈清和停下来想了想,“好像是以为那个簿上写的还有黎昱的那个女副将。”
“你说阿杏?”
沈清和点点头,“阿九还说我红娘馆女子多,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查一查这个女子的来历。”
“这样啊·····”文祥祥伸手摸着下巴,自顾自的点点头,“要是这么说起来,这个阿杏的身份的确可疑。”
“可不可疑我就不知道,但是我红娘馆的这些孩子经过一层层关系透露出来的消息查到这个阿杏是帝都人士,是个孤儿,而收养她的养父养母已经去世了。”
杜莹疑惑,“那六年前是怎么去的塞北?帝都这十年来都很太平,不可能有流民被迁至塞北啊!”
“这就是阿九为什么要我们去查的原因了。”
“嗯。”沈清和点点头,瞅着文祥祥,“那阿九的病症·····”
文祥祥明显犹豫了一下,他心底里清楚,阿九得的若是严寒之症的话,就必然同黎昱脱不了干系,只是事情还没有落实一旦说出去难免落人口舌,他看了好几眼眼前的杜莹和沈清和,还是决定同她们说,一个是即将上职的女官署,一个是站在阿九一边的舅母。
应当是值得信任的。
文祥祥想了想拉着两人凑近了小声道,“这件事极其隐秘,宫内之人尚且不知,更别说这帝都百姓,阿九染的其实是塞北的严寒之症。”
杜莹同沈清和听完对视了一眼,沈清和皱眉问道,“塞北的严寒之症?那是如何传入帝都的?”然后又不经意的想到黎昱,随即便明白了。
文祥祥点点头,“只怕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尚在查询之中,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沈清和微微点头,只有一个杜莹仍没有反应过来。
杜莹原来也不大管这些事,敦亲王也不管,如今不止是威胁到皇位,还同阿九性命有关,也就由不得不管。
她想,文祥祥和沈清和猜到的,敦亲王也一定能猜到,即使她现在不懂,也没有明示,而是回去同陈致说了一点,结果陈致立刻就明白了。
杜莹正想问,却发现站在后面偷听的陈衡,“衡儿。”
敦亲王微微回头就看见躲着的陈衡缓缓走了出来,“衡儿并不是有意听见